因為沒什麼線索,大家還是有點沮喪。
殷白鶴打開了一扇窗,看著外麵,“他真的埋了屍體麼?”
席樂問:“沒有埋的話,他還說下葬乾什麼,沒必要多此一舉吧?”
殷白鶴沒說話。
白箏站在屋子裡的那個箱子麵前,她始終覺得這些東西是有什麼作用的。
中午時分,辛叔又出現在院子裡,叫大家去吃午飯。
和早餐白粥饅頭的敷衍不同,午餐就豐盛許多,不僅有素菜,還多了兩樣葷菜,和一盆骨頭湯。
聞著特彆香。
“早上招待不周,是我的過錯。”辛叔開口,“所以中午特地用了好食材,你們快嘗嘗。”
他越這麼說,大家反而越沒底。
原本打算吃的魯東海都跟著停住了手,他也覺得這話好像不太對勁。
這菜該不會有問題吧?
席樂對辛叔露出一個標準笑容,用鐵勺舀了一勺進自己碗裡,湯裡夾著一塊骨頭掉下去。
他麵不改色地放下鐵勺。
心裡想的卻是剛剛掉下來的骨頭是什麼骨頭?
孟慈捂住了嘴,一雙眼瞪得像彈珠,一直到辛叔離開了前廳才叫道:“這是人骨!”
他是這裡唯一一個學醫的,又學過解剖,標本都看過無數次,那骨頭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
剛才沒注意吃了口肉菜的周可雲臉色僵硬,一口吐了出來,在一旁乾嘔。
席樂放下筷子,不僅胃口全無,反而還倒胃口。
他扭頭,“你剛剛沒發現?”
殷白鶴點頭,“發現了。”
席樂咬牙:“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殷白鶴眨眼,“我以為你知道。”
當然,他真正要吃的時候會阻止的。
席樂氣極,在殷白鶴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冷漠地警告他:“晚上你睡隔壁吧。”
坐得比較近的魯東海露出迷茫的表情。
為什麼他們倆這都能聊到晚上睡覺的地方去?
“這人骨可能來源於那個穿潮牌的新人吧。”魯東海拍了拍桌子,“他沒被下葬。”
席樂不禁想起之前殷白鶴的話,還真說對了。
“素菜還是可以吃的吧?”張敏雪問。
“說不定炒菜的油是……”白箏言儘於此。
大家的表情又一言難儘起來,乾吃了一碗飯,不由得擔憂起接下來的幾頓飯。
以前在鏡子裡,吃是沒有任何問題,現在居然連吃東西都得好好思考了。
“那個辛叔,一定不是人!”孟慈罵道。
桌上的菜和湯還飄著香味,像是在勾引他們,可惜現在大家連看都不敢看。
席樂將碗推走,捂住鼻子:“之前辛叔那話,像是說以後做菜都靠屍體了。”
他蹙眉,人死了,和死後被做成菜,是完全不同的結果。
白箏甚至慶幸徐小圓不是在這裡出事的,不然看到她被這麼做,她會嘔死的。
她深吸一口氣:“這荒郊野外的,也沒什麼賣菜的地方,最多有點蔬菜,人不可能不吃肉吧,雞鴨鵝倒是正常。”
殷白鶴說:“這裡沒有家禽。”
席樂壓低聲音:“我懷疑,他和他家老爺一直吃人……”
這種地方前不著店後不找村,就一個管家和一個老爺在,如果是戰亂年代,做出什麼事都不稀奇。
真正什麼情況他們暫時也沒辦法知道,找機會把桌上的湯和肉給灑了埋了,以免辛叔覺得他們沒吃,逼他們吃。
收完尾後,孟慈問了句:“這裡好像隻用了一點點。”
他雖然說的不清不楚,但他們都明白他的意思。
一個湯和兩個肉菜肯定用不完一個人,畢竟潮牌男是一個將近一米八的大男人。
想到剩下的去處,眾人臉色更惡寒,又同情。
有史以來死的最慘的一個了。
席樂心戚戚,和殷白鶴一起離開了前廳。
辛叔卻不在外麵,不知道去了哪裡。
殷白鶴指了指最前方,“去看看。”
這裡和北院僅僅隔著一堵牆,如果他們能爬牆,恐怕就能看到裡麵了,得找個□□才行。
席樂問:“你能跳過去嗎?”
殷白鶴說:“我不會飛。”
席樂覺得這對話有點好笑,正打算去找找有沒有□□,耳邊卻聽到什麼動靜。
“你有沒有聽――”
他話未說完,被殷白鶴捂住嘴。
這堵牆不隔音,席樂意識到了。
畢竟是老宅子,和現在的鋼筋混凝土不一樣,所以他們貼近牆壁之後聽得更清楚。
嘎吱嘎吱的。
席樂描述不出來這是什麼聲音。
他記得小區經常遛鳥的那個門衛大爺養了一條狗,偶爾被喂大骨頭時,就發出類似的聲音。
裡麵是誰在吃東西?
辛叔?還是老爺?
至於吃的是什麼,席樂已經不做他想,隻有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