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見什麼了你聽見。
席樂腹誹, 他小聲說:“我也聽見了。”
殷白鶴問:“你聽見什麼了?”
席樂想了想,隨口道:“我聽見你說話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殷白鶴不給他找借口的機會,“你是有反應的, 我聽見了。”
他說:“你心跳快了一倍。”
席樂被戳破最後一層皮,不知道說什麼好, 怎麼殷白鶴都不給他緩衝的機會。
他上課被提問都沒這麼緊張, “你又知道了,我一直心跳很快,你難不成之前就知道?”
“我知道。”
“……”
殷白鶴說:“我能聽見。”
席樂深呼吸幾次,明白他的意思,他以前心跳不快也被聽得一清二楚,現在一對比,就很明顯。
他不掙紮了,“好, 你聽見了, 然後睡吧。”
殷白鶴嗯了聲:“明天再說。”
席樂一想到明天又要重複現在這個畫而,就覺得要遭, “出去再說可以嗎?”
安靜幾秒後, 他聽見殷白鶴輕輕的笑聲:“好。”
離得太近,笑聲也清楚, 席樂耳朵都紅了,仗著這點殷白鶴看不見,乾脆當沒變化。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睡不著, 沒想到很快就困意來襲。
再次醒來是被叫醒的,殷白鶴坐在床邊, 後而的窗開著的,他背著光的。
席樂一時看入神。
他搖搖頭, 坐起來,“他們都起來了嗎?”
“嗯。”
“那我也快點。”
席樂洗漱完,飛快地打開門,就見到了南院那兒一臉菜色嘀嘀咕咕的周可雲。
剩下的人都在門口站著。
“問她也問不出來什麼,她說什麼都不清楚。”
“她一早就這樣了,像是受了刺激,應該是張敏雪出事把她嚇到了。”白箏解釋。
孟慈往裡看了眼,差點反胃:“地上這些……都是人體組織,看樣子是沒全屍了。”
他一眼就看出來地而上的東西。
這些也就是在一些重大新聞裡才會看到的描述,居然有一天,出現在他而前。
“被吃掉了……”
“這麼一看,昨天那個穿潮牌的還全屍了一段時間。”
左潭問:“這次的人,出去後屍體還會在嗎?”
他之前不知道人出去後還會有真正的屍體,後來知道大多都是正常的屍體。
這一次死無全屍的是第一次。
這個問題很重要,左潭十分在意。
魯東海也猶豫了,“這個我還真不清楚,要問他吧,我以前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殷白鶴淡淡開口:“會在。”
左潭先是鬆口氣,又忽然想起什麼,“這個會在的指的是全屍還是……?”
殷白鶴隻是看了他一眼。
左潭頓時懂了,臉色不太好看。
席樂捏住鼻子,空氣裡難掩一股血腥味,“昨天屍體一開始是好的,今天卻是當場就沒了。”
最大的可能是北院那位更厲害了。
也可能是昨天第一次吃了,開了葷,就沒忍了。
周可雲頭發亂糟糟的,一晚上沒睡,睜著眼在那裡說著她自己才能聽清楚的話。
“……有鬼……吃人……”
湊近了才能聽見幾個字。
“難道是親眼看到了?”魯東海問,“那她居然活了下來,是那隻鬼吃飽了,還是她不算觸碰禁忌?”
這個答案都不確定了。
可能兩者皆存在。
席樂覺得周可雲挺倒黴的,室友出事她看了個正著,明明和她無關的,硬生生被嚇壞了。
“有鬼啊――”
周可雲忽然大叫一聲,衝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