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頭都扭向了中間的屋子。
這聲音聽著很簡單,但卻令人很不舒服,裡麵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是老爺嗎?
“你們先走。”席樂說。
孟慈這個狀態肯定是不可以待在這裡的,單獨出去也不安全,所以他們決定送他出去。
幾乎是在白箏他們剛到門口的時候,另一道院門處的魯東海就跳了起來。
因為他看到了辛叔。
辛叔從廚房裡出來了,在往北院走。
魯東海半道上擋住他,“辛叔,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我那個下葬的朋友,我想去拜祭一下……”
辛叔根本沒有搭理他,直接走了過去。
他似乎是目的極強,中途不停留,直奔北院而去,明明是中老年的身體,卻健步如飛。
魯東海甚至都追不上!
他心中驚駭,又擔憂席樂他們,乾脆大叫了一聲:“辛叔!你飯做好了嗎?!”
這個宅子很安靜,北院這裡雖然聽不清,但能模糊聽見。
剛到院口的左潭和白箏對視一眼,“辛叔!”
能讓魯東海叫這麼大聲的除了辛叔沒有彆人。
“快,趕緊出去。”白箏繃著臉。
左潭也沒耽擱,還好這時候孟慈狀態不行,他們打算送他出去,否則會被辛叔堵在北院裡。
“席樂他們還在裡麵!”白箏忽然想起來。
他們離得不近,這時候張口反而不行,白箏心急想提醒,卻看到席樂擺了擺手。
這是讓他們先走。
席樂和殷白鶴早就聽到了魯東海的聲音,殷白鶴甚至聽到了腳步聲:“快過來了。”
現在出去顯然來不及了。
席樂看了看周圍,“那個屋子裡有不對勁的神像,這裡有鬼東西,到這裡麵去。”
夾在這兩個屋子中間的房間誰也不知道有什麼。
殷白鶴直接推開門,拉著席樂就進去關上了門。
與此同時,白箏和左潭、孟慈在他們住的院子的廊簷下看到了辛叔,眼中驚駭。
辛叔幾乎是一眨眼就到了北院門口。
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一股寒意爬上兩人心頭,雖然早就知道辛叔有問題,但親眼看到還是很震驚。
又有吃人的,又有辛叔,還有個邪性的三頭神像,這個宅子裡到底有多少東西。
辛叔卻忽然停在了院門口。
安靜了半天,他驀地扭頭看向白箏他們,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卻能讓人感覺到害怕。
他在看誰?白箏在心裡問自己。
直到辛叔進了北院,她後背大汗淋漓,竟然有點像是孟慈的樣子,靠在牆上。
他剛剛在看的是他們幾個,還是隻在看孟慈。
他知道他們進了北院?!
白箏整個如墜冰窖,那辛叔豈不是也知道席樂他們還在北院那裡嗎?
即使知道殷白鶴不同於旁人,她還是緊張、害怕。
她害怕熟悉的人又出事。
像齊遇、像徐小圓一樣,就突兀地死在這個鬼地方。
席樂和殷白鶴進了房間裡就將門關上。
裡麵黑漆漆的,窗紗隻能透出一點點光,席樂完全看不到什麼具體的東西。
他隻能靠著殷白鶴,畢竟他能夜市。
“這房間裡雜物很多,跟緊我。”殷白鶴聲調很淺,席樂乖乖點頭,也沒說話。
他手有摸到一些像是衣櫃桌角的東西。
除此之外,還有柔軟的,也不知道是什麼。
“院子裡進人了。”殷白鶴提醒。
片刻後,席樂自己都聽見了屋外的動靜,不大不小,像腳步又不像腳步。
隔壁的屋子動靜卻忽然大起來,似乎是在撞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十分劇烈。
半晌,又歸於平靜。
隔壁的鬼東西安靜了?剛才為什麼吵?
辛叔是做了什麼嗎?
席樂反而覺得不妙,吵鬨反而給他安心。
殷白鶴的手搭在他身上,有點冰涼,容易讓人清醒,席樂覺得他好像從沒有情緒失控的時候。
席樂也看不清,就乾脆順著手往上摸。
先是手腕,然後是衣服,然後是肩膀……
最後席樂被另外一隻手捂住嘴,殷白鶴靠近他,:“彆動,過來了。”
聲音幾乎近在咫尺。
席樂放輕了呼吸,他甚至聽不見殷白鶴的呼吸。
微弱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整個房間裡一片死寂,靜到席樂都擔心自己的心跳會不會被聽見。
應該不會有像殷白鶴這樣耳朵靈的人吧?
門外的“人”一步步走近,慢慢地,最終停了下來。
停在了他們所在的房間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