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偷了北院的東西,自己站出來。”
“是不是辛叔你自己沒找到,弄錯了?”
“是啊,我們偷東西乾什麼。”
“……”
席樂咳嗽兩聲,見他們一個比一個能裝,自己也裝模作樣:“這裡竟然有小偷,那我們更不能住下去了。”
魯東海震驚地看著他,還能這麼說?
他也跟著道:“對,辛叔,不是我說,我們朋友在這裡出事,現在又有小偷,我的錢被偷了怎麼辦?你們賠償嗎?”
左潭也補充:“這樣的話我要報案的。”
席樂聽得想笑,被殷白鶴看了眼又忍住。
而被他們圍攻的辛叔卻沉著臉,在他們身上來回地轉移目光,仿佛要看出小偷。
“辛叔,什麼東西丟了啊?”白箏忽然問。
她就是明知故問,辛叔肯定不會告訴他們是神像的頭丟了。
“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辛叔說。
殷白鶴哦了聲:“既然不見了,我們可以幫忙找。”
席樂聽得靈機一動,附和道:“我們這麼多人,肯定能找到,辛叔你彆見外,我們在這兒住了幾天,幫你也是應該的。”
他說著還往殷白鶴邊上靠了靠。
席樂還是有點擔心辛叔惱羞成怒開始亂殺的。
“是啊是啊,我們這麼多人。”
“什麼東西不見了,也許我們看過。”
“要不我們一起去北院看看?”
“你也不能丟了就說有人偷吧,找到了就不會說了。”
大概是沒料到這麼多人你一言我一語加起來就堵住了他說話的機會,辛叔張嘴幾次都被擋住。
終於等到他們安靜下來,他冷著臉:“不必了,各位客人好好歇著。”
辛叔大步回了北院。
“我頭一回說到他沒話說。”席樂嘖了聲,“其實沒變鬼的時候就這點好,顧及著那層皮。”
真要是現在是鬼,辛叔肯定不會有。
殷白鶴嗯了聲:“確實。”
“他不知道頭在床底?”席樂忽然想起來。
“他和神像可能是存在隔閡的。”殷白鶴眯了眯眼,想起之前的神像異變。
神像的眼睛活了,說明是有問題的。
它能連接上孟慈也許是無意識的反應,也可能是自己有主觀意識,每個直視他的人都會被選中。
而當時他和席樂沒看多長時間。
白箏壓低聲音問:“辛叔是神像的仆人嗎?”
神像才是真正的老爺嗎?
“我也有這麼想過,但沒法驗證。”席樂實話實說。
殷白鶴卻說:“有辦法。”
“嗯?”席樂挑眉,“什麼辦法?”
殷白鶴一字一句道:“把屋子裡的那個鬼東西放出來。”
這個鬼東西指的是中間屋子裡吃人的“人”。
席樂思索著這其中的聯係,“辛叔作為表麵上宅子裡唯一在活動的人,養它,喂它,還關它,絕對是有原因的。”
這個“人”的身體為什麼要一直被飼養,為什麼不能死?
而且剛好和神像的三顆頭對上。
魯東海皺眉,謹慎開口:“放出來不安全啊,昨晚上它都吃人了,放出來我們能打得過嗎?”
“不是有辛叔?”殷白鶴意味深長反問。
“他不會讓它出事的。”席樂擲地有聲,“否則早就餓死對方了,還用得著殺人去喂?”
所以它要是被放走了,辛叔肯定著急,這個鬼東西肯定是要掌控在他手裡的。
“我們還是先想想孟慈怎麼辦。”
席樂和他們一起回了房間裡,孟慈還在昏睡,但不能一直昏下去,要麼死在這裡,要麼正常離開。
他要是出了事,就和周可雲一樣不可控。
如果鏡子找到很輕鬆,那也許可以帶他一起離開,但並不是,他們自己都不確定。
失去同伴固然難受,但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們每次都要做有人會突然出事的準備,這地方又不是善堂,給多少錢都沒用。
席樂退到了門外,“你有好辦法嗎?”
殷白鶴實話實說:“不可能一直打暈。”
“是啊。”席樂扭頭看他,“你今天也太自信了,萬一動手後出事怎麼辦。”
“我心裡有數。”殷白鶴說。
“你有數我沒數。”席樂沒好氣。
“好,下次也讓你有數。”殷白鶴脾氣忽然隨和起來。
席樂不知道他說的讓自己也有數是用什麼方法,但這話聽起來還是很舒服的。
他看向斜對麵的屋子,“周可雲是不是一直沒出來?”
“可能出事了。”
席樂歎了口氣:“去看看。”
其實他覺得周可雲不會安全地離開,因為精神狀態早就出現了問題。
兩個人順著走廊過去,在門口都聽不到什麼聲音,一推開門就看見了吊在屋子裡的人。
外麵風吹進來,地上的人影聚成圓點。
之前瘋瘋癲癲的周可雲不停地要活下去,卻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成為了一具屍體。
席樂久久說不出話來,“她自己選擇的吧。”
可能她想,與其被吃,不如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