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顯然是藏在幾人中間的疑問。
席樂沒有問出去, 他看了眼殷白鶴,進來時候他們是分開的,後麵就一直一起行動。
他應該是人吧?
問問好像顯得自己不太信任, 還是不要問了,反正是死人, 死人自己也不知道他死了。
“今天我想去那個樹林看看。”席樂轉移了話題。
“你要去, 那我們肯定一起,單獨行動不太好,不過,他們兩個就留在營地?”魯東海朝陳紅月和曹雲生努努嘴。
席樂也覺得古怪:“他們兩個好像除了是死人,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
和正常人一樣。
那在這裡死了有什麼用嗎?
還是說,在這裡危險的不是他們,另有其“人”,他們隻是因為執念留了下來?
如果找到鏡子, 他們應該是沒辦法離開的吧?
席樂覺得這回的疑問太多了, 和之前單純的出現禁忌,人因為禁忌死亡截然不同。
他開口:“還是先找鏡子吧, 不管幾個死人, 鏡子都是離開的關鍵。”
營地裡肯定是有不對勁的地方,但目前不對勁在哪裡, 他們還沒有發現。
比如曹雲生和陳紅月複活的原因是什麼。
就好像一些遊戲裡,有存檔點似的。
等毫不知情的左潭被他們通知陳紅月是死人的時候,他也沉默了。
他的注意力之前都在曹雲生身上, 畢竟他是眼皮子底下看到的,陳紅月從一開始就不在這範圍內。
“我自覺我應該是活人。”左潭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因為這是在雪地裡, 他們都穿著棉衣,除了臉上的皮膚暴露在外, 其他地方也看不見。
就更難發現是屍體。
白箏找了個借口去碰了碰陳紅月的手,回來說:“確實感覺和我自己的不一樣,不硬,但有點奇怪。”
說不上來的感覺。
再像人,她也是一具屍體,和活人會有不同。
席樂抓住殷白鶴的手,“感覺怎麼樣?”
“……”
殷白鶴小幅度地捏了捏他的手,“軟的。”
明明一本正經的動作,卻被他說得有種**的感覺,席樂想歪後,心裡有點不好意思。
他輕咳一聲:“你也挺軟的。”
一旁的白箏看了眼兩人。
席樂被看得莫名心虛,正色道:“待會就出去吧。”
因為陳紅月這個變故,今天出發的人數減少了,陳紅月得知自己不能去時,十分意外。
“啊?為什麼不帶我?”
她猛地搖頭,“我不要留在這裡。”
她可還記得曹雲生是死人的。
魯東海表情複雜:“那也沒辦法。”
陳紅月看他們是真的這個意思,大叫:“你們是抱團了是吧?我早就知道你們提前認識!我不要留下來,我不要和他待在這裡――”
“是認識,但那有問題嗎?”左潭麵無表情。
他聲音沒什麼感情,“本身我們隻是意外作為同伴,也沒有義務要帶你。”
更何況,她還是個死人。
而且最好還不能戳破,萬一戳破了,死人察覺到自己是死人,因而開始大開殺戒怎麼辦。
陳紅月搖著頭看著他們。
席樂其實在想,他們到底有沒有殺傷力。
“讓她一起。”殷白鶴忽然開口。
魯東海扭頭,見他不像是開玩笑,猶豫了許久,還是點頭:“你想跟著你就跟著。”
陳紅月遲疑,最終還是點頭。
她本以為他們不同意的,但這麼簡單同意了,她就不太敢相信,總感覺有問題。
“……剛剛你們不是不同意嗎?”
席樂哦了聲:“現在改主意了。”
離開她的視線範圍,魯東海皺著眉問:“怎麼讓她跟著?”
殷白鶴沒回答,席樂代替他給了簡單的理由:“她昨天和我們一起,也沒出事。”
“好像也是。”
“那曹雲生跟著豈不是也沒事?”
“那就一起走?”
得知自己也跟著時,曹雲生很驚訝。
不過他沒拒絕。
出發的時間定在吃完早餐後。
席樂和殷白鶴開了罐頭,他小聲問:“你覺得陳紅月複活需要的時間在哪兒?”
他們進入鏡子到碰她身體都是很緊促的時間,曹雲生用了一夜才複活,她為什麼沒有時間過渡?
“顯而易見,在這之前。”殷白鶴道。
他這話有點意思。
席樂回憶了一下這次進來前的情況,他和殷白鶴到的不算遲,相對而言,最早的是白箏和左潭。
新人反而是很遲到的,魯東海也是。
這樣一看,最容易出問題的反而是白箏和左潭中的,但他們很正常。
遲來的陳紅月是屍體狀態,曹雲生當時也是正常的,好像是隨機的?
那陳紅月的時間究竟是從哪裡得到的?
席樂想不出,乾脆不去想,還是去找鏡子吧,他總覺得那個樹林裡有東西。
因為昨天踩了點,今天一路過去很順利。
到樹林前,席樂給樹上做了記號,是從營地背包裡拿的繩子,“最好彆走錯了路。”
雪地裡最容易迷失方向。
“如果不下雪,我們的腳印應該是可以留著的。”席樂看著自己腳下,“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