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還活著的吧。
這裡好像除了他們並沒有彆人。
席樂和殷白鶴走到魯東海他們現在所在的房間時,整個研究基地都沒什麼動靜。
“你們來了,看這個,這個是不是和營地裡的機器一模一樣的?”魯東海興奮地招手。
他想,“他們肯定是在這裡說話的吧,這裡還有腳印。”
席樂看了下,確實和營地裡的那一個一模一樣,真是完全看不出來區彆……
“是同一個嗎?”
“是。”殷白鶴點頭。
“被另一個我帶過來的吧。”席樂猜。
兩個人說話像猜謎一樣,其他人紛紛目露詢問。
席樂簡短地說了下,可能他們來過這裡,但是失去了記憶,所以不知道。
“……等等。”白箏遲疑開口:“如果是你帶過來的,那營地裡的那個不是還在嗎?”
席樂一愣,好像也是。
他扭頭,和殷白鶴對視,“這麼說,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東西,真是複製粘貼?”
殷白鶴手擱在機器上,“好無區彆。”
他說的話,他們並不懷疑。
“萬一隻是同一個款呢。”曹雲生質疑,“一小點的區彆,你們怎麼能發現。”
席樂說:“就是能發現,你不信就不信。”
曹雲生:“?”
還有這樣無賴的?長見識了。
“那如果人也複製粘貼了,現在這些人呢?”左潭問,“上次機器裡的聲音是故意傳給我們的?”
魯東海拍了拍手,“可能在引誘我們出去尋找他們,席樂要是丟了,我們肯定要去找。”
席樂怎麼覺得這話聽起來哪裡不對。
“不過,營地裡記事本上的字誰寫的?”
不是席樂寫的,也不是魯東海他們的字跡,證明這座雪山還是有過彆人的。
他們往裡走的時候,裡麵的腳印就變少了,好像人分開了,而房間裡的東西也越來越亂。
席樂和殷白鶴從角落裡撿到一張紙。
他眼睛一亮:“這上麵的字跡和營地裡的字是一樣的。”
而這張紙上麵的字他都認識,但合在一起他就不太明白了,數字和文字相互交叉。
席樂遞給殷白鶴,“你看得懂嗎?”
殷白鶴盯著紙看了半天,聲線低沉:“應該是記錄某種現象的,一個個變化。”
幾個人全都湊了過來,像是聽學霸講題的學渣。
“這是第一次變化。”殷白鶴手點的地方被用筆圈了出來,上麵隻有兩個字――死3。
而後第二行圈的就變成了活2。
知曉曹雲生死亡的席樂他們一下子就聯想到了死而複生上麵,包括陳紅月。
有人沒活,那能活肯定是有條件的。
後麵一半是重複的記錄,隻是數字的不同,也可以看出實驗次數越來越多。
進行了五次之後,記錄發生了改變。
最後一行寫著:“重複實驗,停止實驗。”
兩句話的意思是相反的,很矛盾。
席樂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曹雲生,“他們研究的怪異,和我們現在經曆的一模一樣。”
“當然,也可以理解成,第一次實驗死亡三個,第二次實驗活下來兩個……”
理論上,這樣子聽好像比較正常。
但席樂卻直覺這裡的活和死指的是死而複生,尤其是後麵幾次的重複實驗。
而曹雲生沒察覺一臉懵,但直覺哪裡不對。
這件事他們一直避著他談的。
席樂將紙給他們傳閱,和殷白鶴咬耳朵:“說不定我們都是死而複生的人。”
隻是和陳紅月一樣忘記了而已。
他刻意說悄悄話,就是為了不讓曹雲生聽見,以防出現變故。
“如果是這樣,往前推,留給複活的時間要更充裕,但我們似乎沒有那樣的時間。”
殷白鶴一本正經解釋。
席樂想不通啊,這回真是太迷惑了,他連陳紅月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陳紅月死的時間確定了,好像就可以解開一絲謎團。
他進入鏡子後,最開始的記憶就是在霧裡――
記憶都能失去,也可以被篡改。
席樂冒出來個匪夷所思的想法,他記憶裡的一開始出現在霧裡,那真的是真正的開始嗎?
也許隻是又一次開始呢?
這個想法冒出來之後,就像荒原上的野草,烈火燒不儘,迅速地生長、蔓延。
席樂忽然:“殷白鶴,你玩過遊戲嗎?”
“當然。”殷白鶴說,“怎麼了?”
“我剛剛在想,如果我真的來過這裡,我們現在是不是又一次來過這裡,是第幾次,二周目三周目這種。”
“陳紅月的時間我們一直對不上,如果我們已經是第幾次回到一開始,就像網遊,有個出生點可以複活,是不是就比較合理了。”
席樂一字一句道:“已經死的人無法再和我們一樣。”
屍體死亡幾小時內會僵硬,陳紅月的死亡也可能就是在重新開始前的最後時刻,即使和他們一起重新開始了,也還是會繼續變化,變柔軟、變成現在的樣子。
重新開始後,又會有新的死亡,就像曹雲生。
席樂看著他,“如果是這樣,我們得找到啟動開始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