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賓興致勃勃開始實操起來,感覺就像玩遊戲一樣。
澤曼閉目養神,也修煉起對體內魔氣的控製。
沒多久,耳畔突然傳來阿爾賓的歡呼。
“父親!”
他睜開眼,見阿爾賓興衝衝地攤開手掌給他看,雀躍道:“是這樣做嗎?”
澤曼定睛看去,那顆小水珠正在阿爾賓魔力的操控下玩跳格子。
他目露詫異,不由得瞥了眼日頭,顯然距離他閉目未過太久。
那……一般人能這麼快就學會控製水元素嗎?
大部分神官自始至終都在依靠神明的力量,可能至死也沒嘗試過主動操控元素的力量。
這絕非想想就能做到的事情。
這個孩子比他想象的還要天才,未來難保不會被神明盯上……
心中想起什麼,澤曼的眼神不自覺冷厲起來。
“父親?”阿爾賓眨巴著眼,略帶不滿的語氣像在撒嬌,漂亮的紅瞳裡寫滿了“快誇我”。
澤曼撞進那明亮的眼裡,那份來不及收斂的冰冷像落進了熱紅茶裡,緩緩消融。
“做得很好。”他覆手蓋住阿爾賓的發頂,“你的水元素親和性很高。”
阿爾賓揚起笑,蹭了蹭他的手,理直氣壯地說:“父親要多誇誇我嘛!這樣我會更加努力哦!”
澤曼頓了頓,像愛德華那樣揉著他的腦袋,鬆軟的白發在指縫間穿梭。
他唇齒間傳來淡淡的應和聲:“好。”
“那我繼續練習啦!”阿爾賓熱情地投入研究之中。
澤曼看著阿爾賓哐哐點著技能點,也不動聲色地加強魔氣控製。
總不能輸給兒子吧。
半天後,商人帶他們到達附近的小鎮。
這個同樣靠近邊境的小鎮不算繁華,但各種鋪子也有不少。
太陽即將落山,澤曼找了位要拉貨去都城參加狂歡節的商人,談好明天一起出發,接著就帶阿爾賓去集市上買衣服。
剛走到服裝攤位前,阿爾賓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叫罵聲。
“滾遠點,你這臭氣熏天的家夥!”
他轉頭尋找聲源,看到在酒館門口,身材魁梧的男子正踹著地上一個黑漆漆的身影大罵。
魁梧男子踹了他幾腳,把他踹翻後啐了口唾沫離去。
那道身影充耳不聞,狼吞虎咽地吃被潑在牆角看不出原樣的廚餘泔水,他的雙手雙腳都沾滿汙垢,身上圍著一塊沾滿汙水的破布充作衣服,頭發和胡子茂密旺盛都黏著漆黑的汙垢,看不清臉。
那竟然是個人!
看阿爾賓伸著脖子格外關注,麵前的服裝鋪攤主說:“那是不知從哪來的流浪漢,又聾又瞎又啞,每天就跟野狗似的搶泔水吃。”
隔壁收完攤的攤主看這裡有客人,過來湊熱鬨說:“我聽說他是三個月前來的,那時候他還穿著挺好的衣服,穿金戴銀,但過來沒兩天就被人扒完。這麼久了,也沒人來找他,不像是什麼大人物,說不定之前都是偷來的。”
阿爾賓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和狼藉景象融為一體的人,胸口忽然間沉悶起來。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事。
地上的那些臟東西真的能吃嗎?怎麼會有人淪落到那樣去吃飯的地步呢?是買不起食物嗎?
雖然這裡沒有科技,但這裡可是有魔法的世界,魔法可以讓地裡長出鮮花,為什麼不能讓地裡長出麥子,讓大家都吃飽呢?為什麼還有會有人必須吃這種東西呢?
又聾又瞎又啞是什麼感受呢?看不見聽不見,他能感受到彆人對他的排斥嗎?
驟然受到衝擊,他像是難以理解這一幕,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抓緊澤曼的衣角,沒精打采地揚起臉,紅瞳霧蒙蒙的,語調輕微顫抖:“父親,我不要新衣服了,我想幫幫他。”
服裝店的攤主聞言說道:“沒用的,他那樣也活不了多久,再怎麼樣也熬不過這個冬天。”
阿爾賓皺起臉。
“可是他想活著。”
那個流浪漢未嘗不知道死期將近,可他還是裹著肮臟的破布,還是匍匐著去舔泔水,難道不是為了活下去嗎?
阿爾賓從那個流浪漢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求生欲。
他想幫助一個想活下去的人。
澤曼沒有拒絕他,隻是低頭問他:“你想怎樣幫助他?”
阿爾賓努力思考起來。
幫他找工作?
可是又聾又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