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向一邊站著的下人,“你就給本宮找這些不乾不淨的人來,再讓他們在公主府戴兩天,怕是府裡都要被他們給搬空了!這難道不是辦事不利?”
黎子越一臉詫異,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這些下人竟然這麼膽大,竟然敢偷公主府的東西,他忙著拉攏與官員們的關係,也沒有太多的時間管公主府,隻是把之前的下人換了而已。
“程素的奶娘不知禮數,冒犯本宮,本宮不能罰嗎?再說程素,偷拿本宮的嫁妝,本宮沒有砍她的腦袋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公主的嫁妝啊,那是先帝準備的啊,從公主幼時就開始打造,樣樣都是獨一無二的精品,豈是一般人可以拿的用的,便是仿製出來都有罪!
黎子越怔愣住,想說什麼,又不好說出來,他不是不知道程素拿了長公主的東西,隻是昔日的她為了討他歡心,默認了這些,甚至把主院也讓給了他在住,知道他不想和她住一起,默默搬去了彆的小院,任由他和程素一起住在主院。
那些跟著黎子越過來的文人也紛紛頓住,特彆是傅公子,想起自己先前沒搞清楚內情對長公主說的那些話,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南星上前幾步,眼神寒厲,竟然讓人不敢直視,她聲音大了些許,“這裡是公主府,本宮的府邸,他們所做的事有把本宮這個長公主放在眼裡嗎?彆說隻是趕走他們,便是打死他們也沒有一個人敢說本宮做的不對!”
趁著黎子越愣神之際,南星步步緊逼,“本宮是皇室長公主,當今聖上的皇妹!駙馬你不分青紅皂白便來質問本宮!三番五次對本宮冷嘲熱諷甩臉子,之前更是傷了本宮,這難道不是以下犯上藐視皇室?你眼裡還有本宮嗎?還有聖上嗎?還有皇室嗎?”
公主府門口更加安靜了,那些圍觀群眾們在南星的氣勢下都紛紛放輕了呼吸。
幾個貴女臉色變得分外難看,還好有幕籬遮掩著,彆人也看不到,她們現在已經不是在單純的看公主府的笑話了。
先帝駕崩以後,新帝無視這個皇妹,長公主沒有了靠山,她們曾經也嘲諷過長公主,隻是那時候長公主沒有說過什麼,她們就越來越膽大,可是如今……
長公主被聖上護著,會想起昔日的事,然後也鞭打她們嗎?畢竟她現在可是連最愛的駙馬都下手打了啊。
“黎子越啊黎子越,本宮拿一顆真心待你,可是你是怎麼對本宮的?”
想起公主以前做的那些傻事,南星就感覺心裡鬱悶又難受,“父皇剛駕崩那時,本宮心痛難忍,你陪著本宮,每一句都是承諾,本宮把你當做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當做唯一的依靠,隻想把本宮有的一切都給你……”
她眼眶微微泛紅,似乎感染到了那些情緒,“可是你成婚當日就帶了一個女人進公主府,讓本宮徹底淪為笑話!更是因為這個女人屢次三番的欺辱本宮!黎子越!你捫心自問,本宮有哪一點對不起你?你的承諾又有哪一句辦到了?”
麵對她這樣的質問,黎子越的心莫名被針紮似的痛……
她說的沒錯,他一句都沒有辦到過,因為他除了初見,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是利用,他覺得這是她應受的……
偶爾,他見到公主因為他傷心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也會迷茫,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
可是他又會想起素娘,想起他的身份,想起她做的那些惡心事,所以他厭惡她,又不止是單純的厭惡,還夾雜著些許情感,些許他不想承認的情感,那初見時的心動……
這種愛恨交加複雜難辨的感情,讓他討厭麵對她,於是在徹底得到她的心以後,他對她就隻有了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