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光這才放了心,接過信封拆開。
是鐘子盈的筆跡,信紙上隻寫了寥寥幾個字。
——等我拜官入仕,定為你討個公道,娶你過門。
——鐘慈。
虞清光連忙將手中的信紙揉成團,心裡有些愕然。
......為她討個公道?
她先前已經和鐘子盈說的很清楚了,希望他絕對不要牽扯進她與鄢容之間的恩怨,可卻不想鐘子盈竟是這般不聽勸。
鄢容身份非同一般,即便是鐘子盈當真拜了官,幾年內也不會有什麼起色,想要與譽王抗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為何非要這樣...
虞清光擰起眉頭,方才心裡剛放下的石頭,這會兒又懸了起來。
她本來是想等鄢容待她回京都時,自己借機逃走的。
若是她成功在路上脫困,卻留下鐘子盈在京都一紙禦狀告上皇帝麵前,這便不止是她與鄢容之間的糾葛了。
虞清光越想眉頭蹙的越厲害,她手肘抵在妝台上,手裡的信紙被她無意識的搓成一團,指尖不停歇的撥動泄露了她煩躁的心神。
虞清光想的實在入神,正思慮要不要再送出一封信去,告訴鐘子盈自己的心中所想時,卻發覺揉捏著紙團的手被輕輕壓過,下一秒,攥著紙團的手便空了。
她嚇了一跳,連忙抬頭,看見眼前的窗欞前攏著一道影子。
那人便是方才虞清光見到被擁簇著引去主室的人,彼時他脫去了外頭的披風,露出來一頭的絳紫色緞子。
他身子往窗框一趴,活似沒骨頭似的支在上頭,他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拿著從虞清光手中奪來的紙團,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拋起再接住。
虞清光不認識他,自然被他這魯莽的行徑惹得生出了些氣來。
況且那紙團裡寫的內容更是萬萬不敢叫人看的。
她又驚又氣,甚至也顧不得體麵了,騰的站起身來,抬手要從那人的手中奪過紙團。
虞清光揚聲道:“還給我!”
那人將紙團拋起,手一躲,便又接住了紙團,對著虞清光挑了挑眉,語氣頗有些玩味:“怎麼急了?裡頭是寫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虞清光生怕他說著便要拆開去看,她猜得出這人應當是新上任的刺史,對縈州沒有多少了解,可即便如此,鐘子盈給他寫的信,也是不能被他這般打開的。
他剛見過鄢容,指不定會在鄢容麵前胡言亂語一番。
虞清光並未應她,而是雙手並用去奪。
那人見虞清光著了急,也不再拋動,而是攥在手裡,站直了身子,將手高高舉起。
他沒有說話,而是歪著頭看向虞清光,甚至玩味的挑了挑眉。
虞清光氣的有些發抖,可她深知這人個子高,將手抬起時,她更不能再去硬奪,隻能冷冷的看向她:“請把東西還給我。”
紫袍男子見虞清光冷了聲音,連忙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好意哄道:“彆生氣嘛。”
他將手放下,放在虞清光麵前,“我還給你就是。”
虞清光並未多想,見他將手遞過來,她便也攤開手去接,卻不想那人卻攥著拳頭,伸出食指,點在了她的手心,將她的手壓了下來。
他再次趴在窗框上,傾身過來:“給你也不是不行,但我有個條件。”
虞清光擰起眉頭,耐著性子問道,“什麼條件?”
紫袍男子挑了挑眉,輕聲道:“甩了鄢容那小子,跟我走,如何?”
虞清光冷冷的看著他,“公子請自重。”
紫袍男主似乎早有預料一般,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