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 / 2)

春日出逃手劄 故梔 8457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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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夜裡落了一場大雨,來得急猛,走得也迅速。

但一點也不影響今早的明日高懸,在這冬末春初的寒冷空氣中透出一股暖意。

林郗淮不太記得那半邊窗簾是什麼時候拉開的了。

暖陽透過落地窗灑進來,也將一片狼藉的室內照得一覽無遺。

被家具切割成三角狀的陽光攀上了床尾,又落在了他赤著的腳上。

蒼白的底色顯現出青藍色血管,因清瘦而顯得格外凸出的踝骨上繞著一圈明顯的紅色印跡。

光柱裡飛揚著細小的灰塵。

林郗淮睡覺時對光線敏感,一大早被明光所擾醒,昨晚又喝了太多酒。

結果就是現在他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

稍微動一下,身體就像是年久失修的零件。

是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疲憊。

察覺到環著他腰的手輕輕動了動,林郗淮才徹底回過神來,側頭看向枕邊的陌生男人。

昨日的記憶接踵而至。

太混亂了,在酒精的催化下,一切都失去了控製。

林郗淮深吸一口氣,感覺腦袋更疼了。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成現在這個樣的?

-

四天前

長時間的飛行旅程和驟大溫差變化還是給林郗淮造成了影響。

幾乎是一下飛機抵達伊塔倫納,他整個人就完全垮掉,直接叫了輛車去酒店躺屍。

偏偏他又有嚴重的睡眠障礙,儘管疲憊無比都難以進入深眠。

睡得斷斷續續,體溫過高,人燒得也有些不太清醒。

於是那些閃過的畫麵也不知道是回憶還是夢境,在他的腦子裡一幀幀的播放著,讓他片刻都不得安生。

人影飄忽扭曲,像是晃動不明的鬼影。

“林郗淮,看到你過成現在這個樣,我就放心了。”

“你為了報恩給戚家賣命這麼多年,結果到頭來被利用了個徹徹底底。”

“挺好奇的,你現在是什麼感受?”

“難怪人人都喜歡看反差,看聰明人犯蠢也就特彆有意思。”

……

可能是乙方當久了磨平了林郗淮的性子,他現在幾乎很少產生激烈的情緒。

何況高高在上說著這些話的人是他三個月前就分手的前任。

一段關係發展成這樣,已經完全有失成年人的體麵。

林郗淮不願和覃卓承對著冷嘲熱諷,讓自己變得更加糟糕難堪。

或許是這幅無論怎樣都難引起情緒波動的模樣令人生惱。

在林郗淮無視他準備離開時,覃卓承再次開了口:“你是不是覺得已經解脫了?”

林郗淮也不是泥糊的脾氣,當即停下腳步,轉身冷淡又輕蔑的看著人:

“覃卓承,你太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傲慢的認為自己能輕而易舉的對他造成影響。

覃卓承驀地笑了,笑得很輕:“是嗎?”

聲音很低,如同在耳邊的囈語,像是不知名的詛咒,他們會無休止的糾纏下去。

他在林郗淮麵前徹底撕掉了那層溫和良善的皮,向他儘情展現自己的惡劣,試圖激怒他。

“林郗淮,彆忘了當年你爸媽是怎麼死的。”

-

“叮鈴鈴——”

林郗淮猛地驚醒過來,一陣強烈的心悸感,幾乎要讓他喘不上氣。

緩和了半天才感覺空氣正常的流入自己的肺腔,他整個人漸漸恢複正常。

床頭櫃旁的酒店電話仍在響著,林郗淮探身接通。

對麵是他的酒店管家,對方貼心的慰問著他的身體狀況。

在酒店躺了兩天,林郗淮開口的聲音有些啞:“謝謝,燒已經退了。”

這個小國的通用語言是英語,可仍帶有當地口音,說話的時候語速快,尾音還有點卷。

林郗淮頭有些疼,沒太聽清對麵說了些什麼:“Sorry?”

管家耐心的重複了一遍,林郗淮聽清了,是詢問他晚上是否在酒店用餐。

林郗淮出了一身汗,隻想著先去洗個澡。

“就在酒店吃,麻煩半個小時後送到酒店房間。”

對方應下來後,林郗淮掛掉電話,下了床去到衛生間。

酒店的房間寬敞舒適,巴洛克風格的裝潢,精致又富有色彩感。

就連衛生間,也能一邊泡澡一邊欣賞遠處雪山下靜謐的弗羅萊爾湖,隻是現在他沒有那個興致。

或許是病了一場,鏡子裡的男人麵色格外蒼白,沒有半分血色,因此也顯得愈發清瘦伶仃。

躺了兩天也沒能減緩他身上的那種疲憊感,緊繃的神經仿佛下一刻就要斷掉。

偏偏剛剛似乎還夢到一些令人糟心的東西,他也無法避免的想起些往事。

其實他和覃卓承的戀愛時間不長,也就一年多。

可算算認識的日子,也有8年。

曾經是互相支撐的朋友,後來是戀人。

於是在三個月前,林郗淮得知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源於對方一場蓄謀已久的報複時,也就顯得格外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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