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他逐漸枯萎的靈感,清晰的感受著卻不知道如何挽救,很無力。
這些好似在他的生活中埋下了一條條引子,然後某天一齊爆發,將他炸得支離破碎。
最後在北市的那段日子,他過得極其混亂。
“有沒有想過逃呢?”他的心理谘詢師如是說道。
“逃?”
林郗淮皺了皺眉,抗拒的意思很明顯。
他性子強勢,不管遇到多麼困難的事,他從來沒想過逃。
身後無一人支撐,他沒有逃避的資格,隻能麵對。
心理谘詢師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思,溫聲道:
“你知道你現在要做什麼,該做什麼,怎麼改變自己的現狀嗎?”
林郗淮沉默了。
說實話,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不能讓自己白白的被耍、被欺負,他咽不下這口氣。
隱約窺到了林郗淮逐漸偏激的想法,她耐心的解釋:
“這個‘逃’呢,並不是讓你徹底的逃避問題,而是一個短暫的風險規避。”
“當你處於事件中央的時候,線把你纏得太緊了,你反而太亂不知道怎麼去處理,不如我們跳出來,暫時遠離這個環境。”
“遠離那些所有讓你不開心的人或事,或許等你真正的平靜下來時,你已經能理智清晰的去解決問題,一切都是為了將自己調整成更好的狀態。”
所以他說自己是逃出來的,倒也沒完全亂說。
秦洲晏沉思片刻,抬頭看了他一眼。
“那怎麼會來伊塔倫納?”艾賽亞已經開始了新的問題,“國內北市很冷,可伊塔倫納的溫度也很低,一般人這時候都會去一個溫暖的地方。”
林郗淮不會在外人麵前提及私事,隨口答道:“伊塔倫納的春天很好看,所以來了。”
艾賽亞開朗“哈哈”了兩聲:“今年伊塔倫納的春天來的比較晚,幸好把你留下來了吧!”
“……”
秦洲晏伸手拍了下他的後腦勺:“閉嘴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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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洲晏的執行力很強,林郗淮下午才說了行李的事,沒過多久行李就已經送到了他的房間門口。
他這時候才有了點真的要住在這裡的感覺。
趙叔的性子溫和沉默,對林郗淮的事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好奇和探索欲。
在對方的幫助下,林郗淮簡單的洗漱了下。
“需要幫忙吹頭發嗎?”
林郗淮搖搖頭:“謝謝,我自己就可以。”他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您快去休息吧,今天麻煩您了。”
“好的,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找我。”
林郗淮點了點頭,看到人離開後才收回視線,看向落地窗外。
這座彆墅主要居住房間都在二樓,但就算他在一樓,房間的方位依舊很好。
外麵正對的就是花園。
夜幕降臨後,院子裡的柱燈、地燈、樹木枝頭的燈串全部亮起。
因此並不顯沉悶,反而帶點節日的活躍感。
輕風吹得樹木輕晃,光影浮動,在這深夜顯得有些過於安靜。
林郗淮吹乾了自己的頭發,將窗簾拉上,不留一絲光線,然後才上了床。
他閉上眼睛醞釀睡意,竭力不去想些亂七八糟的事,隻專注在睡眠這件事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或許過了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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