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齊木楠雄拉著吉野順平踏進黑霧, 心靈感應立馬就聽見了姐姐羞憤的呼喚。
超能力者幾乎在一瞬間就帶著人出現在了姐姐的身旁。
然後,他就與麵前正一點也不正經地抱著自家姐姐上下其手,還拿出手機瘋狂拍照的白發嫌疑人悟某對上了視線。
慢慢地, 逐漸變淡的霧氣在超能力者的身側高速回旋,幾乎要形成了小型的龍卷風。
他冷漠地與抱著自家姐姐的白發青年對視,一時間, 遠處的紅綠燈明滅不定, 半秒後, 它們就連著附近的監控一起哢嚓一聲被未知的力量攔腰折斷, 倒下落地時甚至發出一聲轟然巨響,給一片狼藉的環境再添了一筆不菲的損耗。
吉野順平拽著身邊超能力者的衣袖,咽了咽口水,小聲問:“擄走齊木姐姐的就是這個人嗎?”
不怪他有此疑問,他們麵前,白發染血的高個青年正一手高舉手機,一手抱著毫無聲息的少女,臉上還掛著詭異的笑。
突然被人打斷,青年側瞥過來的模樣帶著幾分不耐,怎麼看, 怎麼像個變態人販子。
從心聲中將事情的經過了解了個大概的超能力者並不想回答同伴的話, 他看了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裝死的姐姐, 雙手往前一伸就要將人接過來。
【把她給我。】
來晚了, 發現一切結束,有氣沒處發的超能力者忍下暴躁的情緒,冷淡傳音。
五條悟聞言一頓, 緩緩放下手機。
他打量著突然闖進來的兩個少年, 目光隔著仍沒有散儘的輕薄霧氣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個圈, 最終落到齊木楠雄的身上。
那個紅頭發的囂張矮子。
五條悟的心情忽然又差了起來,看到對方,他突然又仿佛被提醒了一樣想起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前,他把齊木小姐給惹哭了,還被說了“最討厭”。
當時他問齊木小姐,是不是因為他贏了小矮子她才生氣的,她似乎也完全沒有反駁!
思及此,白發的咒術師界天花板又幼稚地生氣起來,他忍不住挑高了眉,語氣惡劣的“哈?”了一聲。
“你在說什麼呢?小矮子。”
人可是他救的,才不會把勝利的果實讓給他呢。
五條悟把少女往自己懷裡輕輕一摁,愈發揣嚴實了。
小矮子?
彆開玩笑了,這可是他測算過的,絕對符合日本國民平均身高的完美普通數值。還有,眼瞎就去治療,他到底哪裡和那個打著超能力籃球的赤司征十郎長得像了,一個兩個都是這樣,連帶著姐姐都因此對他高看了幾分,嘖……
憑著之前的幾分心虛,看在對方救了姐姐的份上,齊木楠雄忍下脾氣,試圖心平氣和地解釋:【把姐姐交給我。】
哪知白發青年的腦回路完全不對勁,他眉頭一皺,麵對突然竄出來的疑似能力不一般的“情敵”,先入為主,愈發顯得不善。
他沒好氣道:“姐姐什麼姐姐。”
白發青年這時倒像個人民教師了,他緊接著語重心長教育:“年輕人能不能好好對學校的前輩叫敬稱,一點也不規矩。”
他還記著稱呼上的差彆待遇呢。
“而且我說,比賽都輸了,人也沒救到,你倒還挺好意思找我要人?”
白發青年此時的樣子要多欠揍有多欠揍,他居高臨下,抱著人不撒手,完全沒注意到懷裡的人輕輕動了動。
齊木星野通紅著臉,開始猶豫要不要直麵社會性死亡現場,“醒”過來算了。她現在真的迫切地隻想讓弟弟趕緊帶自己離開。
而且太尷尬了,五條先生好像又認錯人了的樣子……
少女張了張嘴,正準備發出一點聲音。
然後她便聽見了自家弟弟極力壓抑暴怒,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沒錯,是我來晚了沒救到人。】
本就因為姐姐遭遇危險自己卻來晚了而憋了一肚子氣的超能力者沉下眸光,一字一頓。
【現、在、可、以、把、我、的、姐、姐、還、給、我、了、嗎!】
他頭上的抑製裝置滋滋作響地電流亂竄,隻差一點就要瀕臨崩潰。
五條悟被“情敵”理直氣壯的發言氣笑了,他緩緩眯起眼,看著對方身邊暴動的氣流,不甘示弱地唇角一勾,挑釁:“就不給!”
說著,白發青年甚至皺鼻做出一個不倫不類的鬼臉,學著粉發少年,也一字一頓:“有、本、事、你、來、搶、啊!”
很好。
哪怕明知道對方現在認錯了人,齊木楠雄僅存的理智也不足以維持他此時的能力暴動了。
他。來。晚。了。
四個大字在超能力者的大腦中排列成型,隨著能力值的逐步提升,從四周的環境與心聲中了解到事情經過的超能力者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無儘的後怕與恐慌。
他意識到,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姐姐恐怕真的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畢竟連他也不清楚最後關頭姐姐的能力會不會突破限製發揮作用。
人死複生這種事情,即使是幾乎無所不能的超能力者也從來不敢輕易嘗試。
更彆提,複活之後的姐姐到底還是不是他的姐姐?自古以來困擾無數人的哲學問題,在複生成為現實之前誰都不可能提前知曉答案。
雖然還有時間回溯、時空穿梭諸如此類的超能力,但目前為止,多次對抗世界線收束幾乎都以失敗告終的超能力者並不對此抱有樂觀的態度。
因此,綜上所述,超能力者齊木楠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