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錯了還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怎麼有點不對?好像在發抖。
而且問的問題還和剛才重複了。
“我吃過了,剛才不是才說嗎?林太郎是不是聽漏了。”看臉色怎麼也有漸顯蒼白的趨勢。
“應該是吧,我時差沒倒過來,現在還有點暈暈的。”
我聽了這話不太好受,“等會兒還有會議嗎?你快趁著現在多休息一會兒。”
“好,那莉香趕完稿子也要早點休息,讓小蝴蝶保護好你。”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後,打開筆記本電腦,字還沒敲兩行,書房裡的燈突然熄滅。
應該說是整棟彆墅的燈都徹底熄滅。
我打開手機自帶的電筒,摸索著出了書房。這還是搬進小區後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況。
是彆墅裡的線路燒壞了嗎?
先下樓去看看。
樓道處的應急燈亮起,發出銀白刺眼的燈光,我的影子投射在樓梯上拉得瘦長。
偌大的彆墅裡響起我下樓梯的腳步聲,倒不是害怕,隻是覺得有點點寂寞,一個人住好大的房子本該習慣的,畢竟前幾年就是這樣生活過來。
但和林太郎住了一段時間後,好像就不太能接受回到原本的生活軌道。
看來我也被潛移默化成了粘人精。
走著走著,我突然發現不太對勁。
噠——噠——
我穿著的是拖鞋,踩在樓梯上的腳步聲要更沉悶。但除了我的腳步聲外還有更尖銳的聲音摻雜進來。
像是高跟鞋踏在階梯上的聲音。
我的脊背發毛,默默把手攏在小蝴蝶上,輕聲說:“拜托你,保護我。”
她無比溫柔地扇動翅膀作為回應。
我停下,跟著我的腳步聲也停下。
往下看,隻有我的影子。是什麼樣的異能?為什麼看不見?
腦子恍惚起來,有點暈。我明明隻在晚飯時喝了幾口酒,還是度數特彆低的果酒。我的酒量還不至於低到這麼離譜。
剛才和林太郎視頻的內容在腦海裡回放。
他問了我兩次:“莉香,你吃過晚飯了嗎?”
他掛斷電話前對我說:“讓小蝴蝶保護好你。”
他的聲音發抖,臉色發白也不是時差沒倒過來,是意識到了危險卻不敢明說害怕嚇到我。
又或者,在視頻的時候,藤原裡代就站在我的身後,林太郎不敢流露出太多的情緒。
“莉香太太。”聲音好近好近,就在我身後響起。
聲線不複剛才的柔美,已經變成了硬朗的男聲。
藤原裡代是男生,不是什麼女仆小姐。
我不敢轉過頭,捏緊拳頭強迫自己冷靜,手心裡都是冷汗,“你的異能是隱形嗎?”
“真聰明。”他的聲音裡帶著勢在必得的自信,影子也隨著這句話慢慢顯形。
在一點點脫掉異能的外衣。
“真人比照片上漂亮好多,那個拍照的人是笨蛋吧,如果是我就會好好把照片收藏起來,怎麼舍得拿到網上到處宣傳。”
說到這裡,他心情愉悅地發出輕笑聲,“不過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這麼快找到下一個目標。”
聽措辭是個慣犯。
本來還以為他就是在活動現場偷拍的人,沒想到我預估錯誤。那麼林太郎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叫藤原裡代的?
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我問了個不走尋常路的問題:“你是不是給我發過私信?”
他愣了下,但回:“是。”
可能是想都這個時候了也沒什麼騙我的必要,藤原的回答很真實,隨即他又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
我:……
真不愧是林太郎能做出的事。
把給我發信息的人拎出來篩查比對,幾千條的私信,幾千人的個人信息,他錄入到哪裡去?腦子裡嗎?
在所得信息如此有限的情況下還能推測出這個隱形人的名字。
“你的丈夫,占有欲還真是強過頭了,”他慢慢靠過來,手想不規矩地動作,“這棟彆墅裡各個角落都是監控器和小型竊聽器。門外還弄了兩個體格唬人的保鏢,你這樣被另類監*禁著,難道就不覺得生氣嗎?”
從後麵抱住了我。
發出慘叫聲。
鬆手。
倒地。
我的周身纏著藍色的電流,它們滋裡啪啦地糾纏碰撞。
是連宿儺的手掌都能電到焦黑的高伏電。
我懷疑倒在地上的人是否還有呼吸。
“才不會生氣。”我靜靜地回答藤原裡代最後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