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霜愣住了。
男人眼底那濃得化不開的深情,和掩飾不住的脆弱,讓她心底泛起細細密密的疼。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我不知道......”他眼中有迷茫,也有執著:“從記事起我就經常夢到一個人,以前我不知道她是誰,又在哪裡,可我確定,你就是她......不要再離開我,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隻要你留在我身邊......”
他抬手撫著她的臉,毫不遮掩地露出最柔軟的一麵。
黎霜沉默。
這一刻她突然就不願意他想起每一世的過往了。
她每一次都是無縫銜接地穿梭到各個世界,哪怕到最終會親眼目睹他的死亡,她也知道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在下一個世界再次見到他。
因為有這樣的底氣,所以她的悲傷都被打了折扣。
可他卻是要在那些她看不到的地方獨自生活那麼多年。
對過去一無所知的話還好些,他可以像所有土生土長的原住民那樣無憂無慮地長大。可若他每個世界都有完整的記憶,在她還沒有來到他身邊的時候,他該多難熬?
不知是否真實存在的愛人,明明沒經曆過卻感同身受的人生,整日在夢裡麵對這些,意誌力薄弱一點的話早就被逼瘋了。
可惜這些不是她能控製的,連狗天道都無能為力。
黎霜暗自磨了磨牙,抬手勾住男人的脖頸,深深吻了上去。
一片漫無邊際的虛空中,響起了一聲響亮的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