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重川看她一副緊張的樣子,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想,笑道:“我說你喜歡薛公子。”
“每次隻要薛公子涉險,你都緊張兮兮的,就像我擔心江姑娘一樣。”
岑月訕笑兩聲,沒有否認:“這你都看出來了?”
謝重川體貼道:“放心,我是不會告訴旁人的,尤其是薛公子。”
他怕岑月不相信自己,緊接著道:“其實我也有一個秘密,我喜歡江姑娘。”
岑月心說你這都不算是秘密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她禮尚往來的回道:“謝大哥,你的秘密,我也不會說出去。”
“不會說出去什麼?”
木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裡麵打開,岑月轉頭,就看見那張熟悉的臉,嚇得差點沒叫出聲。
是薛闌。
他一身黑衣,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讓人分辨不出。
岑月:“咦,你怎麼.....”
暗夜裡,眼前人譏諷道:“你們兩個動靜這麼大,想不讓人聽到都難。”
岑月心中咯噔一下:“我們剛才說的你都聽到了?”
“沒有。”
薛闌對她們說了什麼並不感興趣。
屋內江映柳正拿著一個火折子四處查看,看到忽然出現在麵前的謝重川和岑月,微歎了口氣。
這兩人果然還是過來了。
晚上的畫坊和白日的相比,簡直是兩個光景。
朦朧的月色透過窗沿縫隙照亮牆上掛著的美人畫,畫上美人姿態各異,更顯綺麗美豔,看上去像是要活過來一般,說不出的詭異。
月光靜靜流淌在她們看似柔和平靜的眼底,彷佛下一秒,那層偽善恬靜的麵紗即將掉落,取而代之的則是扭曲張狂的醜陋。
白天看這些畫時岑月心裡僅僅覺得有些彆扭,而此刻,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想離開這個地方,馬上就有什麼東西要衝破禁錮掐住她的喉嚨。
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後退幾步,猝不及防撞到了身後的人。
薛闌轉頭看岑月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跑開,他不悅的凝眉,卻見一隻慘白細長的手忽然伸到了麵前,等看清這手的來處,薛闌眸色一沉,飛速閃開。
下一秒,那染著朱紅丹蔻的手就將木頭架子捏的粉碎!
眾人齊刷刷看過去,紛紛變了臉色。
隻因眼前的這番景象太過駭人。
無數隻纖細的手臂從畫中伸出,宛如瘋長的枝椏,那畫卷上原本神態恬靜,表情柔和的女人,一個個變得麵目猙獰,張牙舞爪,大有將他們撕碎之勢。
岑月隻覺得頭皮發麻,果然她的第六感是正確的。
這些原本躺在紙上的美人此刻大半個身子都已探出畫卷之外,眼看著就要爬出來,活脫脫一個古代版貞子。
薛闌提劍砍下向他襲來的一條手臂,斷臂停在半空,緊接著又長出新的,再度發起猛烈的進攻!
這雙手像是盯上他一般,怎麼甩都甩不掉。
岑月看著被逼到死角的薛闌徹底沒了耐心,他再次揮劍朝那手臂砍了一劍,接著靈活閃躲,飛身來到這雙手臂的主人麵前。
那是一個穿著青綠色紗裙的女人,上半身已經鑽出畫外,烏發淩亂,秀美的麵容也變得十分扭曲。
薛闌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利落的抽出腰間匕首,朝女人眉心甩去,直到看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