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說完,一名早就餓到兩眼昏花的惡鬼撲到離他最近的鬼兵身上,他張開血盆大口,用牙撕扯著鬼兵的身體,囫圇吞棗的咽了下去。
其餘鬼兵看傻了眼,見狀紛紛四處逃散。
瘸子副將還在組織軍紀,恨鐵不成鋼的喊道:“跑什麼!都是鬼有什麼好怕的!都給我回來!”
“陣前逃跑,是軍中重罪!”
眾鬼都忙著逃命,哪有閒心聽他囉嗦,更何況他們鬼力低微,哪是幽冥鬼獄活了幾百年惡鬼的對手?
薛闌或許覺得還不夠,又在身上劃了個口子,鮮血流進陣內,源源不斷的吸引了更多惡鬼。
他眼睫微顫,麵不改色的看著眼前血腥的畫麵,早在這群鬼出來之前,他就設好了陣法,隻等引血入陣,召喚惡鬼。
鬼將軍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的少年竟然這麼狠,敢以身飼養惡鬼,要知道一個不小心,他就能被這些凶惡的厲鬼撕成碎片。
另一邊,岑月也看傻了眼。
薛闌的臉色已白如薄紙,在這麼流下去,恐怕命都沒了。
眼看這人還在繼續不知死活的放血,岑月終究還是沒沉住氣,直接從草叢中跳了出來:“薛闌!”
薛闌微微一怔,扭頭看向一個瘦小的身影朝自己狂奔而來。
他因為失血過多眼神變得有些模糊,好一會才看清那是岑月。
“你......”
他張了張嘴,想問她從哪冒出來的?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然而,有一個人搶先開口。
鬼將軍看著冷不丁冒出來的岑月,滿是震驚:“你怎麼逃出來的?”
薛闌微微皺眉,他上下打量了岑月一番,看人沒受傷,臉色好看了不少。
既然岑月出來了,那更沒必要顧忌什麼了。
薛闌眼底劃過一絲冷光,他抬起手臂,正欲放血將這群小鬼趕儘殺絕,岑月猝不及防將他的手臂按了下去。
“你瘋了?放這麼多血。”岑月看著他手臂上幾道淩亂的傷口,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她掃了眼不遠處惡鬼進食的血腥場麵,一陣反胃,“快住手吧。”
再喂下去,怕是要沒命了。
薛闌以為她被嚇到了,總歸那些鬼兵已潰不成軍,構不成什麼威脅,思及此,他便驅了惡鬼。
做完這一切,薛闌幾乎是強撐著才穩住身體,岑月掏出一塊手帕,包在他還在流血的傷口處。
薛闌劃的極深,傷口半天止不住血,岑月隻能拿手帕按住。
她沒想到薛闌能了救自己能做到這個地步,原本因為舒子行之死而難過的心,此刻更加泛酸,愧疚,感動,以及再次錯失良機的遺憾,各種複雜情緒湧上心頭,岑月忍不住再次紅了眼眶。
薛闌微微皺眉,鮮血順著左臂緩緩滴下,他好像感覺不到痛似的,盯著岑月微紅的雙眼。
竟然哭了。
又是因為那個謝重川?還是.....因為他?
他眼神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