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差一點就成功了,他為什麼不能再等等呢?
“他還是不原諒我是嗎?”長青喃喃道,“所以不想見我。”
“不是啊。”岑月急忙道,“是舒公子不想連累你。”
“哦,他還托我給你帶句話,他沒有怪過你。”
“為了能將這句話帶給你,舒公子等到今天,我覺得他不希望你活在自責之中。”
長青緩緩站起身,如喪失一切鬥誌,頹然至極的空洞木偶,就連經過鬼將軍身邊時都沒有多看一眼。
他抬腳朝某個方向走去,岑月和江映柳對視一眼,相繼跟了過去,獨留動彈不得的鬼將軍和失血過多的薛闌在原地。
二人一直跟他走到了一處偏僻幽靜的地方,不同與後山其他地方雜草叢生,怪石嶙峋,這裡的一切都像被人精心打理過,芳花豔目,翠色橫流。
岑月一眼便認出,這些花花草草皆是舒子行後院栽種過的。
主人的墓碑就靜靜矗立在這片繁花秀景中。
說實話,江映柳跟過來純粹是擔心長青受不了打擊,害怕他失去理智,回到徐家嶺大開殺戒。
少年安靜站在墓前,他的手指撫過沒有一絲溫度的石碑,滿眼悲愴。
“你們走吧。”長青輕飄飄下了逐客令。
兩人誰也沒有動。
長青:“不走,就彆怪我沒提醒你們。”
說著,他掏出舒子行的魂魄碎片與一散發著綠光的圓潤珠子,兩者升至半空,緩慢融為一體,而後如化蝶般泯滅於天地。
江映柳厲聲道:“你在乾什麼?”
長青的身體驟然化為原形,綠藤拔地而起。
那道聲音彷佛來自地底深處,又彷佛來自四麵八方,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絕,清晰回蕩在兩人耳邊。
“我與他,死後共長眠。”
霎時,藤蔓瘋長,以遮天蔽日之勢席卷周圍方寸土地,江映柳拽起岑月就跑,岑月忍不住回頭看去,隻見墓碑旁佇立著一棵巨大的綠藤,細長的藤曼彎彎曲曲的繞上石碑,上麵還結出了稚嫩的白色小花,像是在討好什麼人似的。
很快,她的視線就被飛速蔓延的綠藤遮擋住。
待兩人逃至安全的地方,原先空曠靜謐的墓地已被粗碩的綠藤遮擋的嚴嚴實實。
任誰也無法靠近踏入半步。
江映柳麵露驚愕,方才她看的仔細,那散發綠光的珠子分明是長青的內丹,他為了舒子行,竟然選擇自毀妖丹,紮根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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