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算幸運,後邊沒再碰到什麼妖魔鬼怪,他們從鬼幽林出來,又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回到懸崖上方。
紅鬼躺在懸崖邊,一動不動,他胸前一個大洞,渾身狼狽不堪,生前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細長的眼中滿是驚愕,怨恨的複雜情緒。
岑月見到此情此景,眉頭一抽,差點上去給他一腳。
她真以為紅鬼生命力有多頑強呢,原來是回光返照。這家夥也是不容易,吊著一口氣都得爬起殺了她。
怪她當時慌了神,衝動之下就跳了下去,索性她找到了薛闌,兩個人還平安無事的從鬼幽林走了出來。
薛闌冷颼颼朝地上的屍體瞥了一眼,岑月懷疑要不是他還受著傷,以他的性子能把紅鬼挫骨揚灰。
岑月點了燈符,許是江映柳那邊收到了信號,不多時半空中浮現了一團暖色的火團。那火團繞了個圈,接著朝某個方向慢悠悠飄了過去。
兩人見狀隨即跟上。
方才在鬼幽林他們生怕引來妖魔鬼怪,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此刻沒了不說話的理由,兩個人仍舊不交流,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薛闌心知岑月還生著氣,不願和自己說話,因此也不願開口惹她嫌。
最終還是岑月憋不住,她按耐不住好奇,問了句:“你是從哪找到的玉佩?”
薛闌見她願意和自己說話,臉色緩和了幾分,他將當日的情況簡單告知。
岑月沒想到玉佩竟然在孟虎身上,訝然的哦了一聲,薛闌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下話,周遭又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中。
兩人回到上京時,天還未亮。
江映柳仍守著那兩盞魂燈,神色疲倦,像是幾天幾夜沒睡過一樣。狐玉看到兩人一掃無精打采的模樣,驚喜道:“回來了。”
待兩人魂歸入體,謝重川三人迅速圍了上來,江映柳看著薛闌胳膊上慢慢浮現一道猙獰傷疤,便知他們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出什麼事了?”
岑月將那拘魂鬼報複,以及兩人掉進鬼幽林的事一一告知,狐玉麵色一邊,揮了揮拳頭氣憤道:“早知道當初就打死那家夥,以絕後患。”
岑月:“秦小姐他倆沒事吧。”
尤其是那秦祖耀被捉去鬼介閣定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放心都沒事。”謝重川道,“映柳已經將秦小公子丟魂的記憶消除,他醒來什麼都不記得,就是秦小姐.....有些不好。”
岑月內心唏噓,秦小姐驟然失去雙親,想來對她應是很大的打擊。
她這麼想著,忽覺全身湧上一股莫大的疲憊感,頭都有些昏沉起來,江映柳見狀讓兩人快去休息。
她解釋:“這兩日你和薛闌以魂魄的形態奔波,如今魂魄歸體,覺得身體勞累是正常現象。”
岑月打著哈欠往住處走去,薛闌也想離開,卻被謝重川不由分說的按下:“你胳膊還流血呢,不如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吧。”
薛闌哀切的看了眼岑月離去的背影,他臉色蒼白的道了聲謝。謝重川往傷口上灑了些金創散,平常人受傷每每用金創散都疼的呲牙咧嘴,薛闌卻一點反應沒有,像是不知道疼一樣。
此時薛闌根本無暇顧及傷口的疼痛,想起以往自己受傷時岑月的反應,他眼底陰翳一片,方才她離去時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更彆提會關心他的傷勢了。
看來岑月當真是討厭他了。
*
岑月睡醒時已經日上三竿。
她洗了把臉出了房門,才發現秦府到處掛著白布喪幡,就連樹上也綁了些許白條,路過的小廝丫鬟個個紅著眼眶。
岑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難怪她這一路走過來覺得府內的氣氛有些沉悶怪異。
前廳內放著兩口檀木棺材,秦鬱身著喪服,跪在棺材前燒著手裡的紙錢,趙玥拉著秦祖耀站在一旁,不時低頭抹著眼淚。
她身份尷尬,本是不該來的,多虧秦鬱心善,允許她帶著秦祖耀給秦覺磕個頭,送他最後一程。
江映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