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用午膳了?一塊去吧。”
老方丈恭敬道:“飯堂早就準備好了,陛下,這邊請。”
“好。”季行舟笑了笑,指著老方丈對岑月幾人道,“對了,這位是主持,悟明師傅,這位是玄憫大師。”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玄憫大師可厲害了。”
玄憫雙手合十,朝他們點了點頭,他臉上雖掛著淡淡的笑,看似平易近人,眼中卻有些倨傲。
薛闌掃了一眼,又漠然的移開眼神。
白馬寺的素齋做的很是精細,連季行舟這樣吃慣山珍海味的人都讚不絕口,岑月等人都快吃完,也沒看見狐玉的身影。
“小玉跑哪睡覺去了?”謝重川道,“我讓廟裡的小師傅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岑月:“他餓了肯定循著味就來了。”
幾人正說著,一個小和尚匆匆跑了進來,在方丈旁邊說了些什麼。
“狐狸?”方丈疑惑道,“寺裡哪來的狐狸?”
小和尚迷茫的撓了撓腦袋:“不知道,侍衛把它抓起來了,說要殺了,師兄們不讓在廟裡殺生。”
這小和尚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風涼玉在一旁聽的真真切切,他臉色難看的站起身,對季行舟道:“陛下,我去看看。”
謝重川從小和尚開口,就猜到了這狐狸是誰,難怪人不過來呢,原來是被捉住了,他忙不更迭的起身追了出去。
岑月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我也去看看。”
薛闌隻好跟著一塊,兩人出了飯堂沒多久,身後傳來一聲溫柔的女聲:“公子,留步。”
岑月回頭,見一個長相清秀的小丫頭走上前,恭敬道:“我們夫人想請公子去那邊涼亭喝茶,不知公子可否賞臉?”
岑月:“你們夫人?”
“是。”丫鬟點點頭,“安樂侯府謝夫人。”
果然是她。
兩人對視一眼,均在對方臉上看到了些意外。
薛闌眯了眯眼,在遇到師傅前,他曾無數次怨恨過那個生下他又拋棄的女人,後來得師傅庇佑,他有了一處安身之所,便很少去想所謂的父母。直到隱疾發作,每每痛的不能自己之時,才會把那“父母”拉出來恨一恨。
如今那個女人找上門來,他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要平和鎮定多了。
岑月十分詫異,這安樂候夫人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忽然找薛闌?想起方才她站在魂念閣時一直望向薛闌的眼神,岑月心裡咯噔一下,莫非她認出了薛闌?
這怎麼認出來的?還是....她一直知曉薛闌蹤跡?
她心中的疑問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薛闌神色冷冽,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那個女人為什麼來找他?
“不如過去看看?”岑月小聲又委婉道,“你難道不好奇嗎?”
她千辛萬苦來到臨都,現在知曉真相的機會就在眼前,薛闌不可能無動於衷,若真的不在乎,小時候也不會偷偷打探那塊玉佩的來曆了。
薛闌眸底劃過一抹銳利的光,他也想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忽然找上門來。
終於在丫鬟忐忑不安的眼神中,薛闌開口道:“帶路吧。”
丫鬟應了聲是。
兩人跟著她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僻靜之地,女人就坐在不遠處的涼亭內,出身的望著眼前火爐上的茶壺。
“就是那裡,公子請過去吧。”
岑月正要邁腿,卻被丫鬟為難的攔住:“夫人,隻說讓這位公子過去。”
薛闌臉色一下冷了下來,丫鬟連忙噤聲,邁著小碎步去請示亭子裡的女人了。
沒一會,她就跑回來請兩個人一塊過去。
岑月瞧這小丫鬟對女人的話唯命是從,不敢有半分違抗,足見主子馭人有方,她眼神閃了閃,看來這個謝婉並不簡單。
兩人還未走到,謝婉已經站起來,直勾勾盯著薛闌:“兩位請坐。”
雖然先前見過幾次,但這是岑月第一次和謝婉打交道,她能看出這個女人在薛闌麵前刻意放低姿態,甚至還有些討好的感覺。
謝婉拿起麵前的茶壺,親自為兩人倒了杯茶,岑月道了聲謝,薛闌臉上無波無闌。
“有什麼話不如就直說吧。”
謝婉一愣,喃喃道:“阿闌,一晃眼你都長這麼大了。”
薛闌聽見她的話,眉頭不由得一皺:“你認識我?”
“是。”謝婉直言不諱道,她像生怕惹毛了薛闌一樣,說話都有些小心翼翼,“你身上是不是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