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玉看了眼正對麵的人頭樁子,那一張紙死去多時的臉盯著他,讓他想忽略都難。
“大哥能給我換個地方嗎?”
村民冷哼一聲:“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多事,你就在這老實待著吧,反正天一亮,你和他們沒什麼區彆了。”
“阿布,你帶幾個人在這看著,彆讓他們又耍什麼花招。”那人看了看三人,冷哼一聲,“這些狗賊就是鬨翻天了,也跑不出去。”
岑月注意到那個給自己綁繩子,膚色稍黑的年輕人應了一聲,他同伴的臉上露出不情願的表情,待那管事的村民走後,幾個人紛紛找了個地方躺下來睡覺。
那個叫阿布的年輕人神情似乎有些不滿,但他也沒說什麼,就倚在樹上,警惕的盯著岑月幾人。
季行舟腦中回憶著王上的樣貌,他把皇室族譜想了一遍都對不上男人的身份。那這個男人究竟是誰?竟然膽大包天到帶著一群農戶在此稱王。
再者,為何這裡的人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敵意?
岑月彆開眼,儘量不去看眼前密密麻麻的人頭:“方才那人說我們就是鬨翻天了,也逃不出去,這是什麼意思?”
狐玉:“誰知道呢。”
季行舟:“狐兄,這繩子你有辦法解開嗎?”
狐玉:“這繩子勒的我有些喘不過氣,我試試吧。”
說著他扭了扭身子,試圖變回原形。
“你乾什麼呢?”阿布走上前,看向狐玉的眼中充滿戒備,他警告道,“你彆想耍什麼花招?”
狐玉:“你這繩子勒的我難受,我活動一下不行啊?怎麼你還怕我跑了?”
阿布盯著他們,篤定道:“你們是逃不出去的。”
幾人聞言對視一眼,岑月偷摸給狐玉使了個眼色,狐玉心領神會:“逃不出去?為什麼逃不出?你也太小瞧我們了吧。”
阿布看他如此自信的模樣,不禁嘲諷道:“沒有長老的允許,連我們都出不去,你哪來這麼大本事,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岑月敏銳道:“為什麼連你們也出不去?”
阿布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立馬慌張的閉上嘴,他惱羞成怒的丟下一句:“哼,還不是你們害的。”
狐玉為自己打抱不平:“關我們什麼事?”
無論幾人再說什麼,阿布都不肯搭理他們,就這麼度過了難熬的幾個時辰,清晨的光逐漸驅散林間夜色,岑月眯了一小會,睜眼就是一張張臉色泛白的死人臉。
她嚇得趕緊移開目光,將眼神落在人頭陣後邊的石頭上。
先前離的遠,隻知道這石頭上寫了字,並看不清具體寫了什麼,如今靠近了,她才發現上麵寫的似乎是一個個人名。
“那石頭上寫的什麼?”岑月朝季行舟問。
季行舟聞聲看去,有些字很是奇怪,他幾乎沒有見過這種寫法,好在除了一些辨認不出的,大部分他還能看懂。
季行舟一個接一個的人名念了下去,直到念到某一處他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徐含,薑白,薑安瀾......”
“怎麼了?”狐玉道,“你怎麼不念了?”
季行舟目光微凝,原先他還沒覺得有什麼,畢竟前朝覆滅後,薑這個姓便很少見了,本朝有幾個姓薑的也不稀奇,可是薑白這個名字,分明是一百年前投江而亡的皇子,徐含此人,便是薑白的生母徐貴妃。
當初母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