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你啊。”中原中也表情不太自然,他將帽子向下壓了壓,也不知道是想通過這樣的下意識的動作來掩飾什麼。
望月盯著他看:“嗯嗯!”
“你怎麼在這兒?”說完後中原中也就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歧義,連忙道,“我是說——你也在這兒啊。”
望月眨著大眼睛:“嗯嗯!”
中原中也:“…………”這是完全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吧!
望月一眼不錯地看著他,這架勢仿佛都是怕一個走神就把人看丟了似的。
望月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會對一個“陌生人”帶來多大的壓力,而巧合的是,中原中也也沒意識到這一點。
望月確實沒注意中原中也說話的細節,實際上她的心思幾乎被如何才能巧妙地和中也先生搭訕成功這件事所占據了。
望月隻覺得心裡像是綻放了煙花,煙花爆裂開時的巨大轟鳴聲伴隨著無上的喜悅炸的她眼暈耳聾,整個世界都像是隔了一層霧氣一樣看的不真實。
她……她竟然又遇到了中也先生!
自之前的街頭偶遇後她都以為這輩子沒有可能找到人了,就在快要甘心接受這份絕望的時候她竟然再一次遇到了中也先生!
這是什麼樣的緣分!?
這證明了他們是命定的緣分!
是命定的!緣分!
所以才有這第二次見麵的機遇!
她要是再抓不住這次機會,那就怨不了天也怨不了地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想到如何能順利和中也先生搭訕並要到聯係方式,但彆叫中也先生誤會自己是什麼癡漢變態之流了……
這麼想著,望月努力收斂起臉上看起來可能會叫人奇怪的過分熱情,然而那熾熱的目光卻掩飾不住,還是相當直白地顯露在外。
望月衝過來的表現看起來有點奇怪,零星知曉些望月身份的其他人因為誤解而進行了自我解釋,所以望月的奇怪表現並沒有叫人生疑。
然而,中原中也也沒意識到望月的行為有哪裡不太對,這反倒有些奇妙了。
中原中也此時也很震驚。
並非是一般的驚訝,而是十足的震驚。
他沒想到那次街頭偶遇之後還能巧合地再次遇到那個少女。
明明都以為,這輩子可能沒辦法再遇到她了——
“我還有事要先離開這裡了,你的話——”中原中也猶豫了下,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望月就搶先接上了,“我正好也要走了,在這玩得差不多了,我們一起走吧!”
望月說完,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中也先生的表情,“中也先生不介意吧?”
“啊、嗯,這種事情你自己決定就好,嗯我是說……可以。”中也有些磕絆的說完。
眼看兩個人就要結伴離開了,沃爾夫岡連忙走上前幾步:“請問是鄙人的宴會哪裡不合心意嗎?二位不用這麼著急離開吧?”
眼看這位宴會主人都這麼直白地要留人了,那人可憐兮兮的目光看過來叫望月遲疑了一下子。
沃爾夫岡過來的瞬間,中原中也麵對望月時的生澀表現一掃而空,他眼神如刀鋒般淩厲地看了一眼沃爾夫岡,語氣冰冷:“我會出現在這裡,這其中也少不了你的手筆吧!裝什麼可憐?你在西方犯下的罪過哪怕是手上沾滿血腥的人也看不下去。哼——”他不屑地冷嗤。
望月看了看中也先生,然後轉頭看向沃爾夫岡:“我在宴會玩夠了,就先走了。”她微笑著說,“沃爾夫岡先生找我也沒什麼事了吧?”
沃爾夫岡沒反應,望月說完就跟上中也的腳步在宴會中人或明或暗的注視下退場了。
有些人在通過這一事件暗自評估著沃爾夫岡在橫濱的地位,沃爾夫岡站在原地表情平靜,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有人在猜測望月的身份,因為望月在宴會開始之時拒絕了沃爾夫岡向大家介紹自己,所以他們僅是聽了些風聞是與那個港口黑手黨有關係。
但也有人,因為正主的離去就像是失去了震懾的小鬼,開始迫不及待地跳出來。
“瞧啊,那迫不及待搖尾乞憐的樣子——真是滑稽可笑!”島津良子眼尖地看到那個威脅過她的護衛也在悄無聲息中離開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諷刺出聲。
她理所當然地將中原中也理解成了望月口中的“哥哥”,也就是她攀上了高枝的那位。因為他們對望月的了解僅來自於她與港口黑手黨有關,而她能出現在這裡,她背後的人也該是港口黑手黨裡高層人員的身份。中原中也的身份就很符合這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