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江戶川亂步姿態隨意地站在那裡,神情卻有些莫測:“真的是服了你們了,找人的能力可真是厲害。”
“奉勸你們一句,跪下道歉努力哀求原諒吧。”
“——如果你們不想在橫濱的黑夜裡遭到報應的話。”
瞬間,滿室寂靜。
然而剛剛以篤定的語氣說完話的江戶川亂步剛剛給人高深莫測的震撼感時,他卻忽然表情一變,鼓著臉小聲道:“本大偵探隻是不喜歡那群家夥,本大偵探才不是想救你們這種人的命呢。”
雖然突如其來的變臉降低了江戶川亂步的威懾力,但他的話還是給所有人帶來了十足的恐懼。
如果說到橫濱的黑夜的話……果然是那裡吧!
這一刻無論是作壁上觀的路人們還是圍在望月身邊的幾個人都大驚失色。
這個看起來十分文靜的少女,竟然是那裡的人嗎?!
“什、什麼啊,你這小鬼,你在說什麼啊……”中年婦女的臉上驀地出現了慌亂的神色。
她連忙看向太宰望月:“你這女孩,原來是黑手黨的人嗎?”她畏懼地不敢說出全名,不過在橫濱這片土地上說黑手黨,基本就是在指港口黑手黨那個令人恐怖的龐然巨物。
太宰望月皺眉,以為這又是她來汙蔑她的新招數,於是冷哼一聲:“你又想胡扯什麼,我當然不是。”
“那你有親人朋友在黑手黨工作嗎?”中年婦女又忙著問道。
太宰望月已經完全確定了,這人就是想要通過說她是黑手黨的人所以她有作惡的嫌疑。
她立刻否認:“當然沒有!我家都是良民,你才混黑呢!”
至於江戶川亂步所說的黑夜裡的報應,望月也隻是理解成日本人對鬼神的迷信,就是做了虧心事半夜鬼敲門這類的。
不過望月發現,被她否定後那個想潑臟水的中年婦女不僅沒有再堅持汙蔑她,反而看起來像是鬆了口氣。
江戶川亂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太宰望月,然後道:“原來如此。”
有趣,那個男人也會隱瞞這些嗎。
太宰望月雖然仍在氣憤中,然而她發覺店內的氣氛好像突然緩和了些。
太宰望月本能地疑惑:“……?”發生了什麼?
那個中年婦女突然矛頭一轉對著江戶川亂步說:“她可說了都不是,可見你這小子全都在胡說。我看你才是對這女孩見色起意所以在這胡攪蠻纏幫她脫罪!”
江戶川亂步眼睛微微瞪大,頓時就不爽了。
“哈?你這大嬸真是太不知好歹了!”江戶川亂步生氣道,“竟敢質疑世界第一的名偵探的話,哼!”
他邁著大步走到中年婦女麵前,昂起下巴手指過去:“說你是敲詐你們就是在敲詐!證據太簡單了,那邊的少女根本不可能叫你碰出來錢包,這個錢包根本就是你——大嬸——扔在地上的!”
眾人從江戶川亂步指著的方向看過去。
如果真像那個大嬸說的是藏在了安全褲裡——那個位置對於坐著的少女來說怎麼也不可能被撞到吧!
中年婦女眼睛慌亂地瞪大,她連忙找尋可以圓上謊話的藏匿地點。
桌邊不行,那裡放著食物,椅子也僅夠人坐下,而她身上的衣著更是簡單,沒有藏東西的地方。雖然帶著包,但包放在了桌子內側,而且被拉死了。
忽然,她雙目一定,她像是看到了什麼,於是她裝作鎮定:“是的,我看到那個女孩拿出了錢後就放到了外套的口袋裡。如果她沒有拿出錢包,錢包裡的錢怎麼可能被拿走呢?”
她篤定道:“對,她後來放在了外套的口袋裡。”
眾人的目光隨著中年婦女的話看了過去,有人為此還站了起來想要看得更清晰些。
太宰望月穿的針織外套也很輕薄,不過左右卻有兩個口袋。
“外套的口袋——”江戶川亂步輕笑一聲,然後不緊不慢地道,“——如果你沒有慌張的話,你本應該能看出那個外套口袋根本不可能裝進那個錢包的。”
中年婦女慌忙看過去,而太宰望月冷笑著也很配合地將外套口袋翻了出來——那是兩個連拳頭都裝不滿的裝飾性口袋,那個巨大的錢包根本不可能塞進去,哪怕將一個角放進去也會立刻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