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望月冷靜了。
她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直麵來自尼桑的暴風雨了。
她勇敢地抬起頭直視尼桑,然後——
……嚶,她不可以!她不能直麵尼桑的狂風暴雨!
她多麼希望尼桑能像上次那樣對她微微一笑,然後告訴她之前的冷臉都是在和她開玩笑。
但尼桑臉上冷酷的表情無不是在向她宣告——她的幻想全都隻是幻想而已。
望月麵對冷臉的尼桑毫無辦法,最終她隻能拿出自己的壓箱底絕技——
“哥……”望月軟著嗓音,可憐巴巴地向上看著尼桑,企圖萌混過關。
太宰治冷臉拒絕討好。
“哥…………”萌混過關x2
太宰治冷臉x2
“………………”望月不說話,繼續可可憐憐地眨巴眨巴眼睛。
太宰治:“……”無奈歎氣。
他揉揉眉心,維持著冷淡的神色:“望月,你知道我身體並不強健。”
望月小幅度點點頭,不然她也不會豁出臉皮硬要來管著尼桑吃好喝好。
太宰治繼續冷冷道:“所以,如果你再來幾次,我說不定就真的被你氣死了。到時候——”他冷哼一聲,冷酷無比地說,“這家公司就交給你繼承了。”
望月:“!!!!”
“哥,哥您彆衝動!千萬彆衝動!您一定能長命百歲的哥!您千萬不要想不開!”一想到哥要真有個三長兩短的,這麼大的公司可就是這麼大的攤子,她要真接下來,她的諾貝爾獎夢想就插翅膀飛走了!
——瞬間頭大!
就算她不要這公司,但不管是脫手股份還是轉交管理權那也都不是個簡單活計,這得消耗她多少寶貴的、不可再生的神經元!
當然她也知道尼桑這麼說肯定隻是在嚇唬她,她也不可能真把尼桑氣死。
但被尼桑這麼說,她也是很清楚地感受到尼桑這次有多生氣了。
“尼桑,我錯了~”望月搶先一步討饒。
太宰治斜眼睨她:“是嗎?”
他手指在桌麵上輕輕點了點:“那你自我檢討一下?”
“我不該放尼桑鴿子。”望月低頭認錯。
“哦——”太宰治神情不置可否,“——除此之外,還有呢?”
望月抬頭看了看尼桑,又低下頭,雙手食指在身前繞著圈。
太宰治臉上的表情卻忽然柔和了些,他輕笑一聲:“怎麼不說話了?”
望月:“……”
太宰治知道,彆看望月現在低著頭,但她現在也通過白眼在看著他。
他神情有些無奈,搖搖頭:“我可不想弄得和要拆散人的惡婆婆似的。”
“誒……我知道哥是為我好嘛~”望月趕緊拍馬屁。
太宰治輕輕冷哼一聲:“但你還是不聽。”
望月趕緊抬頭衝尼桑討好地笑笑。
太宰治被望月這討好的笑容弄得忍不住抽抽唇角。
“……算了,反正你沒多久就要成年了,到時候你就要獨立出去了,我也沒這個立場指手畫腳了。”他沒好氣的說。
望月連忙湊近過去,拉住了尼桑的手將它們握在手心裡,甜言蜜語張口就來:“彆這麼說嘛尼桑~成年又怎麼樣,你還是我親愛的尼桑呀~”
“……既然如此,望月你答應我一件事。”太宰治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無比,而這份嚴肅也感染了望月,她下意識正容,認真地回望尼桑,“尼桑你說!”
“望月你——不要在我麵前和中也親密,”太宰治看了一眼望月在情急之下扔到沙發上的中原中也的外套,那嚴肅的表情忽然變成了混雜著反感、惡心、恐怖、抗拒等的複雜表情,他小聲喃喃,“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就是小矮子呢……”
他的雙手還被望月握在手裡,所以太宰治無力地往下一倒,腦殼子直直砸在了自己的臂彎裡,一副恨不得就此撞死的樣子。
啊,竟然是那個蛞蝓,為什麼就是蛞蝓呢……真是太可怕了!
望月他舍不得丟掉,但是望月和中也他又拆散不掉……
這不就意味著,他可愛的妹妹總有一天會從“太宰望月”變成“中原望月”嗎?!
一想到這個,太宰治就忍不住窒息!
不行,要想娶望月蛞蝓就必須入贅!這一點要寫在合約裡,不然他不會把望月交出去!
但是讓那個蛞蝓變成“太宰中也”的話……惡!簡直更惡心了!
“啊啊,簡直想吐了,一點味口都沒有了,午飯也不想吃了……”太宰治聲音虛弱地說。
“不行嘛,尼桑不能我一來就有理由不吃飯了嘛……這樣子我會下次不敢來尼桑的公司了!”
“……”太宰治強忍住了撒嬌耍賴的衝動,神情懨懨地答應了望月和她去港黑的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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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太宰治作為港黑的首領由於深受黑白兩個世界的忌憚所以常年處於被刺殺的危險中,因此他吃飯也都是在單獨的房間裡吃飯的。
而且太宰治又不關心自己的身體,通常吃飯都是靠想起來自己該吃飯了而不是覺得餓了才去吃飯,進食的時間很不規律,進食的頻次也比常人少很多。望月最近雖然改變了這一點,但他的飯菜還是專門被送去房間裡他自己吃的。
可想而知,當太宰治罕見地走進港黑食堂的那一瞬間,港黑的其他人將會是如何震驚的反應——
太宰治走進門的那一刻,這個場地寬闊無比的食堂瞬間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