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望月坐在鬼殺隊的會客室內喝著小忍親手泡的茶,心滿意足地看著那位白色刺蝟頭的暴躁老哥一臉忍耐的表情,越看他的表情手上的茶喝起來越香。
麵對太宰望月一直擠眉弄眼的挑釁表情,不死川實彌覺得這哪是什麼女神,這分明是個調皮混賬的小鬼頭!他在旁邊無視了她好久,卻被那小鬼屢屢挑起注意力,他終於忍不住低聲嗬斥一聲:“——你這家夥喝個茶也不能老實點嗎?!”
太宰望月撇撇嘴。
而旁邊的蝴蝶忍微笑著看了過去:“不死川,即便當主不接受輝夜,輝夜也是我的客人。你在凶我的客人嗎?”低下去的聲音滿滿都是威脅。
太宰望月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嘻,有被爽到!
“嘖……你就慣著這家夥吧。”然而剛才的事情說到底是他理虧,暴躁老哥不死川實彌隻能再次忍耐下去。
不信任一個鬼不會不吃人是正常,但是把一個看似是鬼但不是鬼的人或者神當成鬼來砍,這卻不能算是理所應當。雖然在那種情況下確實會產生誤會,不過既然證明了這確實是個誤會,那麼便也不能說他做得對。
等了不多時,傳聞中的當主到了。
鬼殺隊的主公進門之時,屋內所有的柱全部整齊單膝下跪低頭俯首。
望月所見到的各位劍士都是驕傲堅韌之輩,但看他們對主公的敬意是十足真誠的,可見這位當主一定有過人之處。
太宰望月對鬼殺隊的當主也是頷首致敬,沒有奉其為主公的太宰望月當然不用行大禮,然後她就不免好奇地觀察這位主公。
——本以為這位“鬼殺隊”的當主該是以為雄才大略的偉男子,卻不料她看到的主公是一位身體虛弱、氣質溫柔的男人。
“咳咳……”大概是因為昨天的柱眾會議開到了晚上而一大早又必須起身迎客的原因,產屋敷耀哉的臉色看起來比昨日還不好,甚至在客人麵前沒來得及自我介紹就咳嗽起來。
聽到主公的咳嗽聲,所有柱都露出了關心的神色。
——看來大家真的很關心這位主公呢,望月心道。
產屋敷耀哉很快穩定好情況,然後向太宰望月道歉:“失禮了。我是鬼殺隊的當主產屋敷耀哉,聽我的部下說,他們誤將閣下當做了鬼來斬殺冒犯了閣下,對此我身為主公想替我的屬下向閣下道歉。”
不死川實彌猛然抬頭,張口就想替為自己擔下錯誤的主公解釋什麼,但太宰望月在他開口之前就搶先了一步,她擺擺手表示沒關係:“不不,其實我也有問題,當時我有開著第三隻眼,人類見了會誤會很正常,後來不死川先生還有其他人也向我道歉了。”
不死川實彌有些呆滯地眨眨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她竟然這麼輕鬆就把事情揭過去了,而且甚至還在當主麵前替他說話。
太宰望月見他這難以置信的表情忍不住撇過臉去翻了個白眼。
鬨他是鬨他,她又不是真掀過不去這事了,而且他要是早點道歉後麵對她不這麼凶巴巴,她才不會和他計較這麼半天!
哼……
“是嗎,看起來這是一場誤會啊。”產屋敷耀哉的表情一下變得暢然了許多,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有點像是……有些欣慰孩子們成長成熟了的老父親?
“第三隻眼睛……聽我的部下說,閣下是位神明?”
“嗯……嗯。”太宰望月眼神有些遊移,雖然哥說她的前世是神、日向望月給她的記憶裡也有她被叫做卯之女神的記憶……但這些畢竟都是彆人給的印象,不是她自己記得的事情,所以她也不能理直氣壯地說出來。
她不擅長騙人,所以實話實說:“神明的名號也是人類這麼叫我的,而我曾經的作為也和神話傳說中的神明差不多,不過我和日本的神話故事裡的神沒什麼關係,所以到底是哪種意義上的神,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說完她還隨口舉了個例子:“比如織田信長不也曾經是人,後來又被奉為了神明。”
——這麼一說就好理解多了。
太宰望月還怕他們覺得自己是在說大話,於是開了額心的輪回寫輪眼給他們看。
一瞬間,所有的柱都目光謹慎地盯向了那第三隻眼睛,太宰望月還聽見了有人吸氣的聲音。
太宰望月伸手在輪回寫輪眼附近的皮膚上摸了摸,看起來就像是下意識要遮擋這非人類的第三隻眼然後又用理智阻止了遮擋的動作一樣。
產屋敷耀哉也聽到聲音不禁側了側頭,然後問身邊白頭發的小姑娘:“屋內發生了什麼情況?”
那名白發小姑娘開口描述:“卯之女神閣下的額頭中央張開了一隻豎立的眼睛,眼睛是血紅的顏色,從瞳孔往外是幾個同心圓,在圓線上還分布著八枚勾玉一樣的黑點。”
產屋敷耀哉頓了一下,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小姑娘的這個描述就很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