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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屬於內廷的金鑲玉通行令牌落在掌心,碧玉之上逐漸染上了寧淵的溫度,溫熱逐漸替代了涼意。
重新攥緊了令牌,寧淵覺得這樣的情況下不去禦膳房蹭上一頓實在有些可惜。
……咳咳。
或者說今天蘇渺遇上了這些事情之後,他也很好奇蘇渺對此會進一步有個什麼反應。
隻是想法有了,還差一個契機……
正當寧淵沉思下去,遠處一陣腳步聲漸漸靠近。
沈確和寧淵對視一眼,都清楚此時的寧淵還不適合出現在人前。
於是轉瞬的工夫,寧淵便匿在了暗處,聽著來人靠近。
來的是國子監博士洪郢。
沈確早早地就捧起一個禮貌的笑意:“洪博士。”
“太子殿下,”洪郢也回應一個笑意,“入夜了,外麵涼。”
“站一會兒便回了,”沈確道,“倒是洪博士你,入夜天涼,還得保重身體。”
洪郢順著山羊胡,搖搖頭笑笑:“還不是擔心你們,臨考了你們都辛苦,老臣倒是不想見你們累垮了身子。”
宮中十個有八個都是人精,剩下兩個絕對精上加精。
就連寧淵都看得出洪郢意不在此,更彆說沈確了。
“洪博士請放心,”沈確似有所思地垂眸笑笑,“倒是您,今日操勞不少。”
“為了給江山社稷培養人才,國子監才是當真辛苦了。”
沈確望向洪郢:“若有任何學生能幫上的,還請不要客氣才好。”
“太子殿下真是折煞老臣了。”洪郢擺擺手。
沈確笑而不語。
不出所料,沈確很快就等來了洪郢的後話。
“不過說到事情……”洪郢踟躕道,“老臣倒是真的有一事相求。”
沈確將笑意藏得很深,麵色淡若往常:“但講無妨。”
就見洪郢若有所思地歎了口氣,問:“蘇渺那丫頭,近日可有同殿下你有來往?”
聽見蘇渺的名字,沈確與暗處的寧淵都神色微動。
“蘇渺?”沈確稍一挑眉,“倒是有,隻是不知博士有何事需這般尋一個小禦廚?”
洪郢搓了搓鼻尖:“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件事想拜托那丫頭,”洪郢又道,“……但又不想以這博士的身份去辦。”
這話沈確與寧淵都聽明白了。
不想走麵上的程序,想通過沈確走一個私交的情誼。
隻是越是這樣,倒越是讓人好奇了。
沈確稍忖後道:“既然洪博士您開了口,學生定當幫上您這個忙”
見洪郢神色果然舒緩,沈確望著洪郢但微微側頭道:“那還請博士明日未時三刻來學生殿裡一聚,隻當……是學生為近日博士辛勞道謝了。”
洪郢道謝應下,又聽一陣窸窣響動一閃而過。
乾著偷摸的事,洪郢也有些緊張:“方才……是什麼動靜?”
“方才?”沈確斂著眸子,溫聲笑道,“約莫是野貓行經,博士莫要憂心。”
“天涼了,博士請回吧。”
……
另一頭,寧淵會了意便轉頭趕向了禦膳房。
入夜之後行動本就比天亮時要來得便利許多,更不用說是禦膳房這種四季不做防備的地方。
隻是飛簷走壁到了禦膳房不遠處,寧淵才回想起一點。
他為什麼還要翻牆?
未曾想過慣了見不得光的日子,竟有些不習慣正常走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