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渺又記下,可這次正要開口,卻被洪郢打斷:“說起來。”
蘇渺:“什麼?”
“你可以問下你們禦膳房的孫掌事,”洪郢一副恍然的模樣,“她應當曉得。”
沈確聽完就笑了,寧淵也在意識到之後緩緩移開了目光。
隻剩蘇渺一人緊抿著嘴,緩緩合上了眸子了,儘可能不把手中的筆折斷。
都說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沒人說醉翁還能醉到彆人身上。
蘇渺一句“我真是醉了”強行咽回了肚子裡,努力扯起一個笑。
“孫掌事?”蘇渺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原來這禦膳房竟還有知道這糟肉酥餅做法的人?”
“若不是您找上我,用這樣一番好似細作打暗語的形容同我描述,我當真是要覺得這能做出糟肉酥餅的人已經天上地下找不出第二個了。”
洪郢聽懂了,但隻是笑笑不說話。
明明知道有人能做出來,但偏偏不找那人,還找了一個完全不會做卻認識那人的人。
……
看著洪郢分明就是想找孫掌事的模樣,蘇渺一時間哭笑不得。
生怕洪郢又要開始他的戲碼,蘇渺無奈笑了笑,便說:“那今夜回去我去向孫掌事請教一番。”
“明天這個時間,”蘇渺看向沈確,“再在這裡給個答複可好?”
沈確示意著點點頭表示應允,而洪郢很快也答應下來。
一餐毫無進展,或者說進展在另一方麵突飛猛進的小聚,在寧淵護送蘇渺回到禦膳房後告終。
寧淵望著蘇渺走進禦膳房,隨即出門左拐繞了一圈回頭,又蹲回了禦膳房一處房簷上的暗處。
就見著蘇渺一路走到禦茶膳房前,輕叩門等來了孫掌事和同在禦茶膳房的俞芮。
“這麼晚了,你這是……”孫掌事看著蘇渺,“才從外邊回來?”
蘇渺沒有多說什麼場麵話,想著孫掌事也不是什麼扭捏算計的人,就直接說了:“孫掌事,我想向您請教一下糟肉酥餅的做法。”
孫掌事和洪郢之間肯定有什麼,這是蘇渺接觸到這件事情時的第一反應。
而此時此刻,孫掌事肉眼可見的神色變動,更是坐實了蘇渺的猜測。
蘇渺搶在孫掌事之前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孫掌事神色很快恢複如常,“你突然問這個……”
一想到蘇渺剛從外麵回來,孫掌事很快意識到了什麼:“可是有人托你做這個?”
“國子監,洪博士。”蘇渺如實應答。
不出蘇渺所料的是,孫掌事神色果真沉了下去。
對一個時常喜怒溢於言表的人來說,要藏住悲傷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隻是,正當蘇渺對這個“糟肉酥餅”的好奇攀升到一個新的高度時,孫掌事給出了一個全然出乎蘇渺預料的回答。
“這道菜我可以教,”孫掌事道,“不過,隻能俞芮來學。”
在一旁聽了很久的俞芮對於自己忽然被拉進了話題這件事,原地演繹了一個雙眸放大術。
“啊?”俞芮看向孫掌事,又看看蘇渺,“不是……啊??”
蘇渺從沒見過孫掌事這樣,上前一步:“為何是俞芮?”
“這道菜,你不能學,”孫掌事沉聲,“沒有為何。”
俞芮夾在中間,苦澀地扯笑:“不是……這不是蘇渺的任務嗎?孫掌事您可想清楚。”
一想到是關係到沈確交給的任務,俞芮真的轉眼汗流浹背:“孫掌事您也知道的,我這人愚鈍,學得沒蘇渺快,萬一學岔了,做不出您教的味道……”
可孫掌事卻說:“不會的,”她說著便往主膳房走,側眸留了一句,“俞芮,我隻教一遍。”
“啊!”俞芮麵對蘇渺真是一萬個無奈,又不得不跟上去,“我這就來!”
兩人先後走進主膳房,可沒等蘇渺跟上大門就倏地一關。
蘇渺就這樣被關在了門外。
麵對這番景象,蘇渺簡直要氣笑了。
可越是這樣,她便越是篤定孫掌事和洪郢之間有什麼故事。
隻是這門緊閉著,就算她長了兩雙眼睛都看不透什麼。
左思右想著,蘇渺回頭準備去找梯子。
可誰知才轉頭,寧淵冷不丁地出現在她麵前。
蘇渺嚇得哆嗦一下:“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寧淵道。
蘇渺:“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
寧淵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