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番外(1 / 2)

事情發生在三月的京城。

彼時小皇帝已經立了元後,順便納了兩個妃子五個嬪妃,以及十多個低品的美人,當然,他到底睡了多少就沒人知道了。

石觀音好不容易將她和玉羅刹的幾個孩子們聚到一起,順便在皇宮中設了宴。

西門吹雪才追殺過一個逃至京城的偽君子,就被他爹派來的下屬截住了。他握住自己的劍,略一思索,就答應了他這位“可憐”的老父親的邀請。

無花則是被楚留香帶到了京城去追查一個案子,自然,他並不是被楚留香的“美色”所惑,隻是接到了石觀音的通知罷了。

同理,從江南總舵到京城的丐幫幫主南宮靈也是如此。

不知出於什麼心思,石觀音特地將這次的宴會設在了小皇帝的地盤,還邀請了小皇帝同坐。

玉羅刹在看到小皇帝那張臉之後就拉下臉來,整個人的氣息都昏暗陰沉了。他陰測測的目光落在小皇帝身上,令人汗毛直豎,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

但小皇帝卻隻僵硬了一瞬,然後迅速恢複過來,臉上帶著讓玉羅刹感到惡心的笑容,燦爛如夏日的陽光。

小皇帝自信於自己的美貌,也樂意持美行凶,他用著那張漂亮的臉蛋輕易博得了石觀音的好感。

小皇帝帶著石觀音入座,舉止優雅,極有風度,隻是順便還撒了個嬌讓這十分有風度的舉動變得有些可笑起來。

“貴妃貴妃,你可是好久沒來見過朕啦!”

石觀音樂意接受小皇帝殷勤周到的服務,順便摸了摸他的腦袋,嬌柔嫵媚的聲音也放低了些:“最近我們會一直待在京城,阿瞻若是無聊了儘可來尋我。”

小皇帝是個頗有作為的皇帝,此時將權力收攏在手,一國事務多得處理不完,又怎麼會有無聊的時間!

於是他癟癟嘴,有些不甘心。

一旁的玉羅刹看到他這副模樣頗有些陰陽怪氣地道:“若是不知我們的陛下早已及冠,本座還以為你是個沒斷奶的小娃娃呢!”

小皇帝仿若未聞,繼續同他的貴妃交談,石觀音也配合得很,從頭到尾都沒有將目光從他身上挪開,溫言細語。

就這樣,二人將堂堂魔教教主給無視了個徹底!

無花和他的兄弟們在底下看了好大一場好戲,臉上全程掛著高傲又雅致的笑容。

他撥了撥手中的念珠,看了看一旁心無旁騖打坐著的西門吹雪,心中竟還有些佩服。

他想了想,將念珠繞在了腕上,喚了宮人取了烹茶的茶具,全當打發時間,等著這幾位的好戲過去。

宮人們的動作都很快,隻一會兒,無花要求的茶具就送到了他手中。

嗯,還是最上等的紫砂。

“嘩啦嘩啦啦~~~……”這是細細碎碎的水聲。

空氣中充斥著清淡的茶香,熱氣蒸騰下,無花那張繼承自石觀音的秀麗麵龐若隱若現。

南宮靈早已圍到無花身邊,捧著一張臉看著兄長那充滿美妙韻律的動作。

待這一套烹茶的動作都結束之後,南宮靈才開口輕聲問道:“哥哥知道母親這一次把我們都叫到這裡來是乾什麼嗎?”

無花大師端坐著,仍舊是一副高深莫測的麵孔,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弟弟,半晌,才從那張頗顯豔麗的薄唇中吐出兩個字:“不知。”

南宮靈充滿期待的麵龐瞬間暗了下來,語氣也很是萎靡:“哥哥……”

倒是一旁捧著劍打坐了半晌的西門吹雪終於睜開眼來,抓起自己的劍站起身向上方的玉羅刹道:“若是無事,我就先去練劍了。”

玉羅刹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這個癡迷練劍的寶貝兒子,又看向同小皇帝聊的開心的石觀音,歎了口氣道:“這次聚集之事為父之前也未曾得知,多是阿音在布置著,是以,為父也不曾知曉究竟所為何事。阿雪若是無事,也不妨先等等。”

西門吹雪看著他,又看向自己曾經誌同道合的前·小夥伴·現·繼母,看在她曾經對他的劍道助益良多的份上,西門吹雪還是妥協了,又抱著劍坐了下來。

石觀音正同小皇帝聊到他那一堆不省心的妃子們,聲音含笑,問道:“那你最近這兩年在這禦花園裡又遇見過幾回美人?”

小皇帝的聲音無奈,甚至飽含辛酸疲憊:“朕也不知道這究竟有多少回了,她們都能在冬日裡抱著琴,著薄衫候在朕必經之地一兩個時辰……”

小皇帝一說起來似乎就停不下了,隻一個勁兒的抱怨道:“……貴妃可知朕這幾位隨侍都胖了多少?……整日裡湯湯水水的,也不怕把朕喝出個什麼好歹!”

小皇帝指著的隨侍石觀音也曾見過,是個極有眼色的伶俐人,但她曾見過的那個是個瘦竹竿似的人物,如今這已是豐潤了許多,已顯得頗為壯實了。

小皇帝方才同她訴苦,那副聲淚俱下的模樣簡直讓石觀音那鐵石一般的心腸化作一灘軟泥。

她伸出手,扶了扶小皇帝將要靠在她肩頭的腦袋,聲音裡含著笑道:“誰敢將你弄出個什麼好歹?!”

聽到這裡,小皇帝的眼神昏暗了些許,聲音中也帶了些嘲諷的意味:“怕是想要朕這條命的人還有不少呢!”

他又想起了被秘密送到他桌案上的情報,想起了那個看到他就笑得一臉慈祥溫暖的南王叔,心中的冰冷一陣陣地上湧。

石觀音聽到他這句話,眼神也有些微妙,索性小皇帝靠在她胸前,並看不到她的神色。

她摸了摸小皇帝的腦袋,將他埋在自己的胸前,輕聲笑道:“若是有人敢欺負你,你大可來找我,我給你撐腰!”

石觀音這一句話雖然聽著不大正經,但聲音中還是含了兩分認真的,而小皇帝聽出了這一點。

他神色略有些動然,心中湧出一股暖意。

玉羅刹同西門吹雪說完話轉頭就看見了這一幕,他皺了皺眉,低聲咳了兩下:“你們……這樣怕是不大好吧!”

小皇帝這才紅著一張俊臉從石觀音的波濤洶湧中掙紮著抬起頭來。

石觀音鬆開抱著他腦袋的手臂,終於看向了一旁一副捉.奸模樣的“原配”,她笑著睨了他一眼,道:“有什麼不好的?我同小皇帝的關係你又不是不清楚,現在又來介意些什麼?”

她聲音中帶著調笑和輕浮:“再說了,我都沒在意你同那些漂亮的美人們的事,你又來管教我做什麼!”這裡的美人可不單單指女子,事實上,玉羅刹可是出了名的葷素不忌。

在西門吹雪麵前說了他這些風流事,玉羅刹顯然有些不大自在。

他同石觀音如今的關係雖已足夠親密,但他們都是默契的不去過多的接觸對方的私事。

若真的要定義他們的關係的話,隻能說比情人更親密,比愛人更理智,介於兩者之間,是世人所不能接受了離經叛道。

這種關係,是最難得的平衡,他們是世間最接近彼此的存在!

不過感情畢竟是難以控製的,在這之後,他們越來越在意對方,又因為骨子裡瘋狂的掌控欲,所以想要掌控著不受控製的對方。

這很正常,因為石觀音在頭一次看到他教中的一群美人們之時也是如此。

所以石觀音對於玉羅刹這種反應表示理解,隻是微微用言語提醒警示了一下對方就自動的開始轉移話題了。

“知道我今日為什麼叫你們到這裡嗎?”這句話是對著她的便宜兒子們說的,但就連先前毫不知情的玉羅刹也豎起了耳朵準備聽著。

石觀音居高臨下地掃視著下麵風格迥異的三位俊俏兒郎,心中那些曾經因為年齡的怪異感也在這幾年散得乾乾淨淨。

雖然她的便宜兒子們的年紀其實比穿越前的她差不了多少,但他們也的確是流著自己血液的親生子,這是不能否認的事實。

無花作為在場晚輩中年紀最大也是最穩重的存在,自覺地站了出來,回道:“兒子不知。”

石觀音又看了一眼他那完美無缺的做派,輕笑了一聲,道:“你們自然是不知道的,因為我也是不久前才知曉。”

她的這一句話將在場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特彆是玉羅刹,他那雙幽暗深邃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阿音最近不是一直和本座在一起嗎?竟然有什麼事是本座不曾知曉的?”

石觀音沒理他,隻低下頭,笑容溫柔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

因為視角的問題,站在下方的無花看得一清二楚,他心中不禁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下一秒,石觀音就證實了他的猜測:“無花,阿雪,小靈,你們要做哥哥了。”她笑著看向底下的幾人,全然不顧他們瞬間僵直起來的身體,愉快地問道:“你們開心嗎?”

南宮靈不自覺的退後一步,又拽住前麵無花的衣擺,小聲地問著他依賴的兄長:“嗬嗬,我沒聽錯吧,哥哥,母親說我們要做哥哥了,這是什麼意思?”

無花低著頭,隻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微顫。

他罕見的沒有作出溫柔兄長的姿態來撫慰南宮靈受到驚嚇的心靈。

他緋色的薄唇緊緊抿著,眼中是洶湧的暗流。

如果他剛才沒有看錯的話,母親似乎是對這個孩子很期待呢!

儘管從不承認,但無花作為一個兒子,還是十分期待來自於父母雙親的愛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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