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鳶艱難地點點頭,卻沒注意到回府和回家二字的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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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回到府後,懷若穀早就在府中像塊望夫石般眼巴巴地盼著,見到慕容鳶回來了就連忙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過來。
他熱絡地喊道:“祝枝,快,趁熱喝了。”
“你這煮的什麼東西?”
江予懷往那藥碗中黑乎乎的一片湯湯水水看了一眼,身子不自覺地擋在了慕容鳶的前麵。
“當然是藥啊!”
懷若穀有些跳腳,這還是他行醫以來第一次被人質疑:“這藥你彆看賣相不好,但是對於驅除離魂之症可是大有成效。”
“離魂之症?”
江予懷聽出一點不對勁來,淡淡瞥了一眼身後的人,她卻低著頭一言不發。
於是他冷笑一聲,一手搭在懷若穀的肩上,隻消指尖稍稍用力,後者就咿呀地叫著疼。
懷若穀原本溫善的笑臉變得扭曲起來,隻覺得肩膀都要被他掐碎了,忙不迭地喊道:“莽夫,快撒手,爺的肩膀塊要斷了。”
“你也知道我是個莽夫,要再不說,斷的可就不止是肩膀了,”江予懷冷冷說道,“說,為什麼她會有離魂之症?”
“倒也不算離魂之症,”懷若穀訕訕一笑,“隻是她畢竟差點受到祝由術的反噬,多少喝點藥吧,保個平安。”
祝由術?
江予懷抿了抿唇,麵色不大好看地鬆了手,將藥接了過去。
慕容鳶在兩人的注視下匆匆喝了藥,正欲爭辯幾句,碗卻被他丟回了懷若穀懷裡。大手一牽,直直抓著她的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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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們進了書房內,江予懷才放開了手。在一片寂靜中,他麵色鐵青,雙眼低垂著一言不發。
慕容鳶愕然,乖覺地一動也不敢動,好像這是她第一次見他這麼動氣。
良久,江予懷薄唇輕啟,語氣裡帶著幾分責備之意:“你明明已經能預知未來了,為什麼還要用祝由術?”
“這次實屬情況緊急。”
她躊躇了片刻,麵上浮上一分悲戚之色:“若我說預知夢的能力已經大不如前,甚至不知何時就會消散,王爺還會容許我留在京城麼?”
他沉默著沒有接話,慕容鳶歎了口氣,便將白天的夢境和溯夢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其實在施展祝由術前,她就一直在懷疑自己看不清夢境的情況,到底是不是因為預知夢的能力快要維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