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翻飛,輕巧地將匕首轉了個方向,刀刀揮舞淩風,腿腳更是如破雲之箭直擊來人麵門,紅紗裙擺似水麵紅蓮般在空中漾開。
江予懷卻不慌不忙,以退為進,行雲流水般地化解了那些氣勢淩人的招式,待朱窈娘轉換氣息動作遲滯之時,他腳下突然一轉,從側後方瞬移到她的麵前,隨即點了幾個穴位,讓她動彈不得。
黑夜之中,他一身玄衣隱於夜色,唯有如玉麵容朦朧可見。
隻聽他冷哼一聲道:“不自量力。”
又聽“哢擦”一聲,朱窈娘隻覺得腕間筋骨寸斷,方才手上拿著的匕首卻轉眼被江予懷捏在手中把玩。
看見不知何時被拍暈在牆角的小二,她沒來由地有些後怕,這人居然能在她身後悄無聲息地放倒他,實力不可小覷。
窈娘不禁冷汗涔涔,正欲呼喊時,又聽江予懷冷冷警告道:“彆白費力氣了,現在你的那些手下沒一個能幫你的。若是不小心吵醒了其他人,誰知道是來幫忙,還是來多謀一分利的?”
她臉色一白,這間客棧住了不少打打殺殺的劫匪,而自己此時已被點了穴是動彈不得,那些人若隻拿些錢財也就罷了,要是生了旁的歪斜心思她還真的在劫難逃。
這時,那幅小小的畫卷卻從她的袖中掉落,在客棧半是濕腐的木地板上,畫卷上的兩人天神之姿。
慕容鳶神色一凜,拿著月隱抵在她潔白的頸間逼問:“這幅畫卷是誰給你的?”
在這幅畫卷掉出來之前,她原本以為窈娘隻是有所圖謀,永夜客棧是索財害命的黑店,但眼下這情形分明是一場早有準備的預謀。
或許給了畫卷的人精心策劃了棠州驛的那場蛇患,目的就是要逼他們無法入住官驛,棠州與永州之間的民家客棧又少,永夜客棧不遠不近,又地處兩州相互推攮監管的交界點,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從京城出發直到現在,他們走的每一步,都精準踩到了那人的算計之上。
窈娘略帶不甘地剮了她一眼,有些不情不願道:“是一位身穿黑色鬥篷的大人,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模樣,他給了我一根黃條做定金,隻要能取了你們的性命,事成之後再補給我十根。”
江予懷沉思片刻,而後低聲對窈娘說道:“你的穴位兩個時辰後就能解開,在此之前你若膽敢叫出一聲,我便殺了你。”
窈娘眼眶含淚地點點頭,看著他拉過慕容鳶的手匆匆逃離。
直到兩個時辰以後,窈娘經過無數次費儘全力的掙紮後,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終於能夠動彈,她喜不自勝地跑到窗邊放出一枚響箭,聲音直破長空。
樹林間一輛馬車慌張逃竄,車後十餘名黑衣人策馬緊追不舍。眼見著馬車越跑越快,為首的人一聲令下,三千箭矢齊發,教那雲錦車簾瞬間變得千瘡百孔,幾聲哀嚎響徹山林。
眾人立馬上前將馬車團團包圍,剛才下令的黑衣人半是不屑地一劍割破車簾,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