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臣低頭掃了眼,受不了似的“嘖”了聲。
落在黃毛耳朵裡,就是對他的警告了。
“我我我馬上走!”
老板娘見狀也跟著離開。
小小的空間內隻剩下他們二人。
視線在空氣中短暫交彙,兩人再一次默契地拉遠距離。
“以後彆用那種聲音說話。”
江以臣直白,且冷漠無情道:“很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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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鄭想依然沒有來上班。
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電話短信不回,有人上門去找,看到的也是滿室空蕩。
顧歲安再次上崗,兩天時間加班加點,總算是完成了任務。
彼時她作為編外人員坐在角落,聽著員工們的歡呼,也不自覺跟著鼓掌慶祝。
江以臣心情也很好,顧歲安亦步亦趨在他後麵,想要趁機撈點油水。
“在這種危難時刻,要不是我挺身而出!你能按期完成嗎!”
江以臣:“所以?”
顧歲安伸出雙手掌心朝上,一臉的諂媚和期待,“是不是也該給我發工資了?”
話剛說完,江以臣的手機鈴聲就響起。
顧歲安撇撇嘴,不甘心地收回手。
眼角餘光無意識掃過,卻見男人的臉色變得沉重。
注意到她的視線,江以臣什麼也沒說,隻是把手機放到桌上,開了免提。
“聽說你明天就要和葉尋簽合同了?”
江以煥的聲音穿過聽筒,慢條斯理,細聽之下才能品出一絲惡意。
“這幾天,應該過得很辛苦吧。”
江以臣懶得和他廢話,“你想說什麼?”
江以煥輕笑了聲。
他似乎並不在公司,背景音裡有舒緩的鋼琴曲流淌。
“前幾天,我這兒新入職了一名員工。”
“——叫鄭想。”
顧歲安垂在身側的手一下就握緊了。
江以煥還在一字一句說著,“本來這樣的人,是不夠格進我們江氏的。”
“但他給我帶來了點有用的東西。”
“雖然不是你們的最終稿,可我要是放上網…”
越說,江以煥的聲音就越是輕快,“你覺得你和葉尋的這場合作,還能進行下去嗎?”
“江。以。臣。”
這三個字有點咬牙切齒,但更多的,是對於注定失敗者的輕蔑。
江以臣反倒沒有多慌。
其實從聯係不上鄭想時,他就隱隱有了預感。
這通電話不過是證實了他的猜測。
“你打這通電話不單單是為了炫耀吧。”
“當然。”江以煥更從容了,“今晚我辦了個party,你來的話,這件事還有商量的餘地。”
電話即將掛斷時,江以煥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又說:
“歲歲記得也要來哦。”
明明顧歲安從頭到尾沒出過聲,江以煥卻跟提前預知到了她的存在一般。
讓顧歲安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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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變濃,天空上綴著幾顆散發微光的星星。
車子在彆墅門前停下,隔著一段不短的距離,顧歲安都能聽到那震耳欲聾的激烈樂聲。
她站在江以臣身邊,手心裡滿是冷汗。
這是一場明晃晃的鴻門宴。
卻又關係著江以臣和葉尋的合作,關係著她的未來。
所以顧歲安,不得不來。
因為緊張,她的呼吸都不自覺加重了。
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