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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
非常的尷尬。
尤其是江以臣舉著手機的動作,剛好能讓顧歲安看到他發出的消息旁,兩個極其顯眼的紅色感歎號。
顧歲安輕咳兩聲,視線飄忽不定,就是不往那亮著的手機屏幕上看。
嘴裡還嘟嘟囔囔,“哦…我就是,那個…忘記了。”
江以臣淡淡瞥她一眼,沒說話,收起手機轉身就走。
顧歲安屁顛屁顛跟上。
還拿出手機當著江以臣的麵操作,“我已經把你放出來了啊。”
她一向是懂得為自己爭取利益的,背著手走在江以臣身邊,嘴巴不停,“那作為你的盟友,我有沒有什麼福利?”
她歪頭思考兩秒,“比如保鏢24小時貼身保護之類的?”
江以臣聞言,嗤笑了聲,“你還挺會想。”
顧歲安振振有詞,“這是我身為盟友提出的合理訴求!”
最後兩個字在空曠的走廊裡蕩起一陣回聲。
江以臣停下腳步,垂下眼瞼,整個人居高臨下。
“比起這些,你應該先想想你能為我提供什麼價值。”
顧歲安:???
瞧瞧瞧瞧!
這是什麼職場PUA話術!
眼見男人又要甩下她離開,顧歲安大跨一步,攔在他麵前。
江以臣將近一米九的身高,肩寬腰窄,哪怕是普通的白襯衫都被他穿出了高定的感覺。
投下的陰影將顧歲安籠罩在內,眸子波瀾不驚。
顧歲安氣得直接踮起腳去揪他衣領。
距離一下子拉近。
屬於女人身上的那股清甜香味湧入鼻尖。
慣性的緣故,顧歲安散落的碎發還輕輕滑過臉頰。
很癢。
“你這個資本主義的走狗!”
顧歲安自認為氣勢很足,“江扒皮!”
說完,她丟下江以臣自己跑走。
衣領被拽得亂七八糟,江以臣抬手整理時,腦海裡突然閃過顧歲安剛才的模樣。
鮮活靈動,眼眸明亮,裡頭攢著一股勁。
挺好的,他想。
-
翌日,顧歲安起了個大早去車站。
她是來接從縣城過來的顧父顧母的。
上一世,在她和江以煥結婚後不久,顧父就確診了胃癌晚期。
從確診到去世,三個月不到。
隔著車站口攢動的人頭,顧歲安看到了拎著大包小包出來的顧父顧母。
她邁開步子小跑過去時,眼睛有點酸澀。
從她有記憶起,父母就是恩愛的。
哪怕偶有爭吵,隔不了幾天也就會和好。
所以當時顧父去世,顧母傷心了很長一段時間。
好不容易在她的開導下走了出來,可兩年後,她也……
“怎麼回事?”剛一走近,就聽見顧父說:“這才多久沒見,我們歲歲變這麼肉麻了。”
“看見爸爸媽媽還要感動得流眼淚?”
“嗯。”顧歲安難得的沒和他鬥嘴,“想你們了。”
顧母親昵地捏捏她的臉,“那媽今晚給你做好吃的。”
顧歲安用力點頭。
她站在兩人中間,一邊挽住一隻手,“先帶你們回去放下東西,然後去醫院做檢查。”
聽見醫院兩個字,顧父腳步一頓,“去什麼醫院?不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