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家門,一輛銀灰色轎車停在門外,看到司機時洛厘有些意外的叫了聲:“王伯伯?”
王伯伯曾經是殷家的全職司機,雖然過了十幾年,麵容早已不複年輕,可洛厘還是一眼認出他。
王伯笑著應聲:“洛厘快上車,叔叔送你們去學校。”
“真要上學呀?”洛厘乾笑一聲,雙手一下一下捋著書包帶,這時後麵的車玻璃緩緩落下,殷佳遇看著她:“再不上車要遲到了。”
洛厘一怔,發現他也穿著校服。她茫然之餘又有些彆樣的興奮,快速打開後車門,準備上車。
一陣急促的刹車聲在前麵戛然而止,車停下,沈從錦的頭從駕駛室探出來,他也穿著校服,單手撐下巴看過來:“洛厘,學長的車可比那車快多了,我送你上學吧?”
洛厘聽著他給自己安的‘學長’身份有些忍俊不禁,配合道:“學長你自己開車上學啊?”
“是啊,不像某位大少爺。”沈從錦瞥向殷佳遇:“還有專屬司機,學長我隻能自力更生。你看我自己上學多孤獨啊,不跟我一起?”
洛厘笑了笑,看向殷佳遇,眼神問他怎麼辦。
殷佳遇淺瞳色的眼睛微微牽起,手已經握住洛厘拉向自己:“既然學長喜歡自力更生,那請繼續保持吧,無需為我們破例。”
說罷對王伯道:“走吧王伯。”
“少自作多情,我是為學妹,誰為你了?”不等沈從錦說完,就看前麵那輛車已經關好車門揚長而去,他趕緊踩油門追。
然而王伯的車技也是出神入化,在擁堵的早高峰裡居然宛如一條疾馳的飛魚,竄梭自如。
而他從小就有司機接送,後來參加演藝工作更是有專車出行,平時根本不需要自己開車,兩輛車的距離儼然越來越遠。
眼看追不上,沈從錦開車窗大喊:“你好好對學妹,不然我第一個把她搶走!”
周圍嘈雜,洛厘隱約聽到沈從錦的聲音,卻沒聽清他在說什麼,轉頭問殷佳遇:“沈哥他說什麼啊?”
殷佳遇看著她,眉心微蹙,握住她的手更是緊了緊,語氣淡淡:“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學長,不用放在心上。”
“……”好好好,這個戲還得演全套是吧。
兩人坐在一起,手嚴絲合縫的牽著。
雖然殷佳遇穿著跟當年一模一樣的校服,感覺卻全然不同。
那時他身形清瘦,卻筆直蒼勁,宛如一棵勃然向上的青竹。而現在那具身體已經變得結實有力,肩膀寬闊手臂紋理分明,很輕鬆就可以把洛厘騰空抱起來。
那時候她跟殷佳遇坐一輛車去上學,從來不敢靠太近,害怕少女心事暴露。
他皮色冷白,雪玉一樣帶著絲絲冷意,她就幻想,他的手摸起來一定很涼。
現在年少時肖想的人正緊握自己,那隻看起來很冷的手,原來這麼溫暖。
察覺到洛厘一直低垂的視線,殷佳遇側眸,把她的手一下扯入自己懷裡,拉得洛厘身子都傾倒過去,柔聲問:“怎麼了?”
洛厘索性直接依在他肩上,看著緊扣的手,害羞地笑:“這種事情,我當年隻敢想想誒。”
“我也一樣。”殷佳遇的話讓洛厘一怔,驚詫的抬起頭。
“每次你坐我旁邊,我都想假裝不經意碰一下你的手,可從來沒敢行動過。”殷佳遇話音一頓,看著洛厘,眼中月色沉淪,“隻有一次。你熬夜準備考試在車上睡著了,但那次我沒敢握,隻是悄悄覆在你手上。”
洛厘聽得臉色爆紅,眼神示意殷佳遇王伯還在,彆什麼都往外說。
王伯笑了笑,善解人意的把隔音板降下來。
殷佳遇在她額頭上吻了吻:“要是那時就知道你喜歡我,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在洛厘茫然的目光中,額頭的灼熱已經緩緩降落在唇上,她聽到殷佳遇說。
“我那時自製力可沒現在這麼好。”
……
車停在曾經的高中校門前,洛厘仰頭看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金字校訓,喉嚨不由一陣發緊。
當年被上學支配的壓迫感又卷土重來。
“書包給我。”
殷佳遇伸過手,被洛厘搖頭躲開。
“不不不,我自己背吧。”
明明是暑假期間,校園裡卻全是來來往往的學生,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雇的群眾演員。
可即使知道這是演戲,洛厘還是下意識拘謹起來。
學校對於很多人是承載青春回憶的聖地,可對她來說,回憶起來就沒有意氣風發的高光時刻,儘是讓她社死的。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自己不是一個人,殷佳遇會一直陪著她。
進入教學樓,隻有高三十六班開著門,洛厘剛要進去,忽然想起什麼,看向旁邊的殷佳遇問:“你們重點班不是在樓上嗎?”
殷佳遇牽著她的手往前拉了拉,“今天沒有重點班。”
兩人手拉手走進去,教室裡的學生們吹出一陣口哨起哄,仔細一看有不少熟悉的麵孔。
第一排正中間是霍香和薄意,霍香還是那麼好看,校服一絲不苟,一看就是三好學生。她老公薄意就有點吊兒郎當,不過兩人顏值確實很搭,很有校園文裡學霸女主和校霸男主的張力感。
他們左邊是趙肆野和陸鹿,雖然有點不禮貌,趙肆野這肚子最近幾年有點發福,比起學生他更適合演教導主任。陸鹿體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