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個前男友肯定不會就此罷休,到時候這小傻子一個人遇上對方,她能自己擺平嗎?
雨下了一天,下午洛厘回到民宿,小姨姥在櫃台後麵帶著老花鏡算賬,左邊擺了個計算器,右邊擺了個算盤。
計算器是洛厘用的,她更習慣用算盤。
小姨姥往上撥了兩顆算珠,餘光瞥見一抹藍色從門口踱進店裡,以為是哪位客人,結果抬頭瞧見臉才看清是洛厘,有些奇怪,今早洛厘出門穿的不是這顏色。而且這款式瞅著也不像她的衣服。
小姨姥問了句:“厘厘,衣服怎麼還換了?”
結果問了半天,卻遲遲沒聽到回應,她把算出的數字寫字賬簿上,抬頭發現洛厘正站在立在門旁邊的一把黑傘前。
表情凝重,兩隻手都握緊起來。
就好像那把傘下麵滲出的不是一灘水,而是一灘血。
洛厘盯著那把傘問:“今天有新入住的人?”
“有一個。”小姨姥想起來還有點激動,朝樓梯看了眼,壓低聲道:“你彆說,是個長得極好看的男娃娃,我開店這些年還沒見過長得這麼標致的人呢。而且我看他身份證好像也是南城人。”
殷佳遇從浴室走出來,打開行李箱發現他沒帶多餘的襯衫,看著剛洗完晾在陽台的衣服他思索片刻,難道在衣服乾之前他都隻能待在房間裡?
雖然在邊陲小鎮,偶爾也有男人赤膊,但他不可能允許自己這麼出門。
頭發還在滴水,這裡沒有吹風機,就算樓下有他也走不出去,他從浴室裡找了條毛巾披在身上,但隻能勉強遮住肩膀。
殷佳遇正打算燒壺開水,忽然房門被敲響兩下。
“誰?”他拿快壺的動作並未停下,因為他根本沒打算開門。
門外的人沒有立即出聲,而是停頓幾秒才開口:“開門。”
聽到聲音,殷佳遇動作一下止住,他放下快壺走到門前,打開一道縫隙。
洛厘穿著一身藍色長裙站在外麵,這裙子對她來說儼然有些短,本來到腳踝的款式,卻隻堪堪到她膝蓋下一點。
儘管不合身,但依舊很好看。
看到殷佳遇隻披了一條毛巾,洛厘目光快速閃開,眉頭微微蹙起:“你把衣服穿好。”
“我沒帶多餘的衣服。”殷佳遇朝陽台看了眼,“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把剛洗的衣服穿上。”
語氣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洛厘反倒被噎了一下,她要是讓殷佳穿濕衣服,感覺自己好像欺負人的壞蛋一樣。她微微把頭轉過來,視線隻看殷佳遇的脖子以上。
問:“你為什麼要住這裡?”
殷佳遇反問:“我為什麼不能住這?”
洛厘:“你不能住這,衣服乾了你就離開。”
殷佳遇聽到她霸道的命令笑了笑,“不離開就報警抓我?”
洛厘當然不可能報警,他隻是來住旅店,又不是擅闖民宅。
看洛厘抿著唇,想再說些狠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殷佳遇伸出手,拉了她袖口一下,“一會走廊可能會來人,進來說吧。”
洛厘甩開他的拉扯,想到這樣會影響小姨姥的生意,猶豫片刻,還是走進房間。
行李箱就在床邊敞著,裡麵被翻得亂七八糟,她記得以前殷佳遇的東西都會收納的規規整整,連寫字用的筆都會按筆芯粗細的順序排好。
看到小茶幾上的快壺,裡麵裝了接好的自來水,插頭還沒來得及插上。洛厘忍不住說:“店裡有山泉水,想喝茶可以去自己取。”
他洗水果都用純淨水洗,現在喝茶卻用自來水燒了。
殷佳遇卻無所謂的插上插頭,按下開關:“我這樣也不好意思出去,讓人看到不好。”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