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組選手的短節目很快就表演完畢, 接下來輪到第四組的選手上場了。
第四組中，有葉舟。
這個賽季，葉舟剛好升到了成年組。
不過他沒有像張鵬星那樣躲開華國分站, 而是興致勃勃的報名了，能夠和一直以來都非常喜歡的酒笙師兄在一起比賽, 那真的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即便對手很強大。
葉舟的短節目是一首很歡快的華國民族小調，葉舟這樣的歲數跳這首短節目簡直不要太合適, 完全將他的天真活潑優勢給發揮了出來。
而且葉舟有很大的一個特性, 那就是隻要不上太難的跳躍，他的表演就會很穩，失誤很少。
最後，葉舟短節目的分數是92.45分, 對於一個剛剛升到成年組正在遭受其他成年選手打壓的小可憐來說, 已經很不錯。
許洲表示很滿意, 摸了摸小家夥的頭。
和葉舟一樣是第四組的選手有萊蒙托夫, 他是第四組最後一個出場的。
作為現在花滑界年齡最大的老將, 他完全不願意服老, 還想要再戰幾個賽季。
萊蒙托夫充滿誌氣, 再怎麼說他也是老前輩, 就算贏不了酒笙這小子, 也要贏斯捷潘和瓊斯才行啊。
最後，萊蒙托夫憑借著all 的短節目獲得了116.58，剛好比斯捷潘多上一分, 獲得了短節目的第二名。
至此，華國分站短節目已經全部比完，接下來要比的自由滑。
自由滑的票同樣受歡迎, 不到一分鐘，線上的票就全部賣完，而線下的票也很快賣完了。
陸清又搶到了一張自由滑的票。
他捏緊手中的票。
不就是短節目上滑得好嗎？現在底牌都已經出了，他倒要看看，酒笙還有什麼絕招。
可是他沒有發現，在他的心中，除了想要看酒笙出醜以外，還有另外情緒。
那就是，他想要看看自由滑……
單純地看一看酒笙的自由滑。
想要再看一次……酒笙的發光發熱。
*
酒笙在短節目上露了很漂亮的一手，各大媒體和記者對此進行了報道。
其他國家選手的教練則將這個消息給收集起來，作為一手資料。
瓊斯的教練：“酒笙在短節目上的表演力很驚人，我打聽到他自由滑的曲目是《死神》，這也是一個考驗表演力的曲目，所以我斷定，他這個賽季主攻的應該是表演力，所以你不能在表演力上和他硬拚，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節目的完整性以及跳躍上麵。”
瓊斯有些遲疑道：“那萬一要是他在自由滑上出了4F怎麼辦？”
教練：“那絕對不可能，要是已經練出了4F，他早就已經將這消息給鬨得眾人皆知了。”
瓊斯一想，確實有點道理。
這年頭，一旦有頂尖的運動員練出高級跳躍，不管封閉得再怎麼嚴實，都會有一些消息漏出來，但是這一年多以來，他們沒有聽說過任何有關酒笙4F的消息，反倒是斯捷潘，已經有小道消息說他已經開始在練習4Lz了。
瓊斯這麼一想，感覺確實有點道理。
但是隱隱約約又有些不安。
當初酒笙的4Lo也是在沒有任何消息的情況下驚豔亮相的，會不會……
不過很快，瓊斯就搖了搖自己的頭。
不會有那麼多的巧合的。
*
另一邊，華哲秀的教練對華哲秀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不過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韓國人對於酒笙的厭惡深惡痛疾，此時見酒笙好不容易消停了一年，結果又要開始張揚了就十分氣不過。
華哲秀的教練：“我呸，一個死華國人，這麼愛秀，怎麼不秀死你。”
華哲秀也有些恨。
如果沒有酒笙的話，他的《清風》就不會形成鮮明的對比，就不會才獲得那麼少的分。
但是酒笙的實力卻又讓他感到恐懼，也不能從實力上真正的戰勝酒笙。
這讓華哲秀內心憋屈，像是有口痰一樣。
*
自由滑比賽開始當晚，能夠坐兩萬人的觀眾席上此時坐滿了人。
酒笙穿著品牌方讚助的外套，在一個角落裡壓腿。
以前張揚的酒笙現如今已經變得內斂，但是一旦觸碰到他，卻依舊會被劍氣所傷。
依照短節目的分數，酒笙是自由滑的最後一組，組內還要進行抽簽，確定組內的出場順序。
這次，酒笙的手氣又不怎麼好，是最後一組的第一個出場。
許洲看著這個簽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酒笙的運氣才能夠徹底的好起來。
一組一組自由滑的選手依次上場，華哲秀是倒數第二組的選手，等他表演結束以後，剛好是最後一組的選手要上冰進行六分鐘熱身了。
華哲秀看著一臉淡定準備上冰的酒笙，有些嫉妒。
很快，華哲秀注意到了酒笙的腿。
上個賽季正是因為傷病，酒笙才沒有上場的。
如果此時酒笙的舊傷複發……
華哲秀為自己的這個大膽想法驚訝，但是卻又有些心動。
他當然不會蠢得像之前的韓樸祥那樣在冰上直接用冰刀割酒笙，但是在場下稍微讓他有點困擾肯定還是可以的。
於是華哲秀悄悄往酒笙那邊靠過去，準備裝作不經意的撞到酒笙身上去，如果成功了的話，說不定能夠讓酒笙舊傷複發。
運動員的身體素質好，即便華哲秀是個花滑運動員，肌肉也很硬，撞人時可疼了。
他正要撞上去，可是誰知，在撞上去的瞬間，卻被一個硬邦邦的東給直接彈到地上去了。
華哲秀：“？？”
我草！？
酒笙的肌肉什麼時候這麼硬了？
華哲秀抬起頭來，才發現麵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酒笙，但是卻又非常眼熟。
好像是楚巷……
那個田徑運動員？
華哲秀知道楚巷，最近在國際上的知名度很高。
他怎麼能夠進來？？這裡不是隻有運動員裁判和工作人員才能夠進來的嗎？
華哲秀的身體素質是不錯，但是當然比不過練田徑的，此時正揉著自己的手臂喊疼。
見華哲秀沒有傷害到酒笙，楚巷吐了口氣：“酒笙，你沒事吧？”
酒笙見此，輕輕一笑：“沒事。”
從華哲秀的表情中，他知道了他在想什麼。
這裡其他人當然不能夠隨便進出了，但是誰讓楚巷和酒笙關係好呢？再加上這裡可是華國站，酒笙的話語權足，楚巷的知名度高，他當然能夠隨便進來。
如果在地盤上都要受其他國家人的欺負，那豈不是太沒麵子了。
華哲秀的這點小把戲也太低級了吧，就算楚巷不擋，也奈何不了酒笙。
不過，酒笙悄悄看了一眼楚巷身上的肌肉。
真的好有安全感。
而且那肌肉不是肌肉男的那種恐怖，反而很勻稱，摸起來很舒服。
保護力max的大狗狗真的好讓人安心。
華哲秀的這個蠢方法被直播給播了出來，引得國內觀眾一陣無語。
【媽的，這個華哲秀也太蠢了吧，像是一個傻子一樣，又蠢又毒。】
【韓國人都這樣嗎？無語死了。】
【幸好有楚巷在一邊保護酒笙！啊啊啊啊，這兩人什麼時候給我結婚啊！】
不過也有一些觀眾擔心，害怕華哲秀的這個蠢辦法會影響酒笙接下來的比賽。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酒笙了，希望他的自由滑能夠順利演出。】
【我也是，希望酒笙不要被華哲秀影響。】
粉碎了華哲秀的計劃以後，酒笙從華哲秀的身邊輕輕走過，因為，在他的身上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而他需要去進行六分鐘練習。
華哲秀眼睜睜看著酒笙從自己身邊走過，麵無表情，毫無留戀，仿佛他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華哲秀愣在原地。
他原本以為即便自己的計劃失敗了，但是卻絕對會給酒笙帶點一點小麻煩，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酒笙居然一點也不把這放在眼裡，連六分鐘練習這樣一個熱身都比不上。
這個時候，之前比賽時，他被酒笙所碾壓而產生的恐懼重新湧回他的身體，時隔一年之後，華哲秀再次感受到了當初的絕望。
那種恐懼生生不息，即便他將自己的嘴巴閉上，耳朵捂上也還是會纏繞在著他的身子，讓他終日陷入痛苦之中。
有時候，比起武力，精神上的痛苦更加折磨人。
*
因為華哲秀，最後一組的六分鐘練習非常匆忙，看得冰迷們分外難受，華哲秀又迎來了一波謾罵。
眾人的心也懸在半空中，害怕酒笙被華哲秀給弄得心態崩塌，表演失誤。
他們希望酒笙能夠多休息一會，好好調整一下情緒，可是很不幸，經過組內抽簽，酒笙是第一個出場的。
酒笙站上冰麵，捏了捏自己的肩膀，表情十分冷酷。
冰迷內心一顫。
看來華哲秀果然還是給笙笙帶來了影響。
上冰的時候，酒笙的身上還穿著一件黑色外套，此時，他緩緩將外套給脫下來。
所有人這才注意到，他的考斯騰也是極致的黑，甚至比黑夜……更加黑。
而當酒笙將考斯騰給全部露出的時候，所有人又發現。
酒笙的氣質變得好冷，好生硬，他看其他人的目光不像是人，反而像是什麼沒有生命的東。
在這種壓迫下，他們甚至連呼吸都不敢，隻知道苟延殘喘。
這時，有意誌力較強的觀眾從這詭異的氣氛回過神來，突然想起酒笙所演繹的自由滑曲目是——《死神》，講述的是人和死神鬥爭的曲子。
這是一首芭蕾舞曲，在芭蕾界，一般隻有25歲以上略帶成熟的男芭蕾舞者才能夠滑出，如果年齡太小或許是不夠成熟的話，會感覺很亂，也沒有那種味道。
在冰迷知道酒笙自由滑所選的曲目是這首以後，他們很是擔心，因為酒笙的表演力如今堪稱花滑界的天花板，但是他看著卻很纖細稚嫩，沒有太過成熟的感覺。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在他們擔心酒笙會不會被華哲秀給影響心情的時候，酒笙直接一上來就開大，讓他們感受到了撲麵而來的張力。
在這種情況下，混合著詭異的音樂，酒笙開滑了。
隨著他的弧線滑行，一絲怪異湧現在觀眾心中。
一般而言，演繹這首曲子的選手大多都是將自己給帶入到人的身上，這樣更加具有矛盾和衝突感。
可是比起人類，酒笙這演繹的似乎更像是……死神？
對，就是死神，酒笙他不按套路出牌，他演繹的真的不是人類，而是和人類鬥爭的死神！
沒想到啊媽的，酒笙居然不想當人，直接當死神，他這篡位也篡得太狠了吧！
他這演繹的角度也太刁鑽了！
誰會想到在演繹《死神》的時候不當人呢？也就隻有酒笙能夠有這種魄力。
眾人在恐怖片中都沒有的感覺硬是被酒笙給勾了出來。
他邪笑著，冰刀在冰上滑出一個彎曲的圓弧。
同時，也做了一個上姿表演，像是死神在收割人類的靈魂。
演人多沒意思，死神才好玩不是嗎？
以往演繹到這個階段的時候，都是人類開始了大反擊，可是如今在酒笙的演繹之下，死神威力無窮，即便人類神通廣大，也依舊敗在死神的手中。
他像是一座巨山，死死壓著人類。
而且，與其說是死神，不如說是酒笙，在酒笙的表演中，所有人看到了他的統治力，而其他人就像是人類一樣，隻能遠遠的仰望著死神閣下。
死神的前段表演結束了，接下來，死神要開始後麵的表演。
觀眾們有幾秒鐘從死神所營造的困局中醒過來，期待著死神會為他們帶來什麼樣的跳躍。
酒笙在空中旋轉四周，優雅完美得讓人心醉。
同時混合著曲目，又很瘋很暢快。
落地了落地了！有些晃，但是成功了。
所有觀眾齊齊歡呼。
不虧是死神！他居然第一個跳躍就是4F！
但是，怪異的是，在酒笙的這個跳躍跳完以後，全場卻突然從一片喧囂變為了一片寂靜。
而且那寂靜不是普通的寂靜，而是無止境的寂靜，像是死神真的來過這裡一樣。
三秒鐘，又或者是四秒鐘，一個人突然發出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是4F！酒笙的最後一個四周跳！”
因為這個聲音，破了局，越來越多的尖叫聲產生。
原來他們根本不是突然失語，而是直接被酒笙這最後一個跳躍給搞得整個人都懵逼了，分不清現實還是虛擬。
這才是他真正的殺手鐧，原來這才是他的殺手鐧，他居然一點也沒有透露風聲出來。
他完全沒有受華哲秀的影響，甚至還帶著他所練會的五個四周跳直接炸了這個場子！
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刻，他也要流最熱的血！
這一幕讓所有方觀眾一陣驚，在他們沉浸於上個賽季沒有酒笙的愉快日子裡，酒笙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反而磨好了刀，練好了箭，正中靶心，殺得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其他的運動員更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萊蒙托夫喃喃道：“五個四周跳……五個四周跳……”
他練出五個四周跳的時候，已經22歲了，那已經算得上是天賦異稟，可是如今的酒笙才不過小小的十九而已，就已經練出了五個四周跳，真是厲害。
之前，他麵對酒笙的時候，最大的優勢就是五個四周跳了，但是現在，當酒笙在自由滑當中順利滑出來4F的時候，萊蒙托夫就知道，他的最大優勢已經沒有了。
沒有了最大優勢的萊蒙托夫，在之後，戰勝酒笙的幾率又有多大呢？
他身邊的斯捷潘看到那個漂亮的4F以後，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虧是被我認定為終極目標的人，這實力就是牛逼！”
斯捷潘眼中充滿了火焰：“但是很快的，我的第五個四周跳4Lz也很快會和你見麵，酒笙，等到那個時候，我一定要再和你一較高下！”
安東烈看著這樣的斯捷潘，沒忍住踢了他一腳。
可同時，又往正站在冰麵上的酒笙看了一眼。
不過他也理解斯捷潘的心情，如果現在他還能夠站上賽場的話，心情肯定和斯捷潘是一樣，忌憚窺視而又興奮於酒笙的強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