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許氏的手背,詹韋才眸光一冷。
“既然這樣,那就分家吧。”
“砰!”詹老太爺用力地拍了下桌子,“老夫還活著呢!分什麼家!”
眾人緘默。
“詹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詹老太爺大口喘著粗氣,“老夫現在還沒死呢!你們哥倆就要鬨著決裂了嗎?!”
臉不紅心不跳,詹韋行一臉正義凜然地說道:“我做得這一切,都是在為詹府今後的路做打算。”
聽了半天,謝若儀終於大致地摸出了個來龍去脈——原來是不要臉的兄長想將弟弟一脈永遠當做墊腳石踩在身下。
“郎君。”
“嗯?”
“郎君會放棄科考之路嗎?”謝若儀靠近他問道。
“不會。”
謝若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然後開口說道:“孫媳不才,但有一計,或許可以一試。”
“這裡哪輪得到你來說話的份?”陳氏心中還在記恨,上回謝若儀當眾打她的臉。
“嫂嫂這話是在說笑吧?詹府明媒正娶的孫媳婦在家中難道都不能開口說話?”許氏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她就是看不慣陳氏隻會用長輩身份拿喬的這幅醜樣。
“那你說吧,我倒是想聽聽你能說出個什麼好法子。”量她也翻不出什麼花來,陳氏心念一轉,等著想看她笑話。
謝若儀口齒清晰,一字一句地娓娓道來:“既然家中的兩位郎君都想走科舉之路,那便該一視同仁。”
“但詹府家大業大,倘若日後二位郎君都入了仕途,那麼又恐家中的偌大基業將會無人相承。”
陳氏不留痕跡地翻了個白眼,她這說的不都是廢話?
話音一轉,謝若儀又接著說道:“不如這般——”
“兩位郎君一視同仁,各憑本事參加科考,日後就以功名的高低來論,誰一心仕途,誰繼承家業。”
她的一席話說完後,屋內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認可的神情。
詹韋行和陳氏認為廢物侄兒是不可能越過自家兒子的,而詹韋才和許氏,自始至終想要的都隻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視同仁。
“既然都沒有異議,那麼此事,便按照孫媳婦說的來吧。”
最後還是由詹老太爺拍板,為此事做下了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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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覺得,日後兄長會按照約定的那般放棄仕途而繼承家業?”回去的路上,詹欽霖沒忍住開口問道。
“不會。”
見謝若儀沒有半點猶豫,立即就給出了回答。
詹欽霖瞬間想通了。
詹老太爺偏心長房,日後不論如何都不會讓詹枚放棄仕途,但今天自己若是不以退為進的話,或許就要被逼得放棄科考。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不努力就要回家繼承家業?”
心中想著事,詹欽霖亦步亦趨地跟在謝若儀身後。
靈光一閃,謝若儀忽然轉過頭,“郎君為何認為…”
謝若儀停下腳步,詹欽霖直接就撞在了她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