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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謝若儀充滿探究的目光後,詹欽霖這才忽然發覺,自己剛才的反應好像有些過於誇張了。
可,這真的不能怪他啊!
畢竟擺在他麵前的——可是在幾千年後,隻有在博物館才能親眼見到的曆史文物。
心思百轉千回,詹欽霖壓下心中情緒。
他低下頭避開謝若儀的目光,眼神飄忽不定地說道:“正是因為我在此之前從未見過此物,所以才會如此驚奇。”
謝若儀聞言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深究。
見勢,詹欽霖鬆了口氣,轉而他又主動地向她問道:“娘子,此物究竟是作何用處的?”
他此言一出,院子裡的另外兩人都滿眼期待地看向了謝若儀。
但謝若儀卻並沒有急著為他們解答疑問,而是步伐淡定地走到圓桌前坐下。
從水磨還隻是一個小木雕的時候,芽綠就很想弄清楚自家娘子做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可惜她每次詢問,謝若儀都總是在賣關子。
這個疑問就這樣在她的心底憋了許久。
今天,終於要揭曉謎底了!
想到這,芽綠殷勤地跑上前,為自家娘子倒了一盞新茶:“娘子,您就快告訴我吧,這個大家夥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謝若儀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釣足了三人的胃口。
享受夠了他們好奇的目光,她才心滿意足地說道:“此物,我為它取名為——水磨。”
“好!娘子取得好!”
詹欽霖拍掌歡呼,滿臉驕傲。
還沒等謝若儀做出反應,站在他身側的長輝和芽綠就一臉詫異地看向了他,兩人沒想到娘子光是說了個名字,郎君居然就能這麼捧場。
很快,他們二人也就不甘示弱地跟著詹欽霖拍起了馬屁。
“娘子這名字取得妙呀!光是念起來就朗朗上口!”
“少夫人英明神武,此名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發現自己的風頭竟然都被他們二人搶了過去,詹欽霖頓時坐不住了,他急忙開口道:“明明是我先……”
“到底是你說還是我說?”謝若儀偏了偏頭,目光冷冷地看向他。
“娘子說,娘子說。”詹欽霖立馬偃旗息鼓,舉手求饒。
差點要被他的反應逗笑,旋即——
她又突然想起了昨夜。
壓下微微上揚的嘴角,將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全部拋之腦後,謝若儀清了一下嗓子,娓娓道來:
“底部的這個大木輪在河水的衝刷下,可以帶動頂端磨盤的轉動,農夫隻需將糧食放入磨盤內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將糧食磨好。”
聽完後,芽綠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站在她身側的長輝也同樣是懵裡懵懂,壓根沒明白少夫人剛才所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三人當中隻有詹欽霖一人明白,水磨的出現對於古代的農業生產來說究竟有多麼重要。
不過,眼下卻有一個實實在在的問題需要先解決。
“水磨的製作成本想必不低?娘子要如何讓百姓們都能用得上它?”詹欽霖單刀直入,繼續說道,“況且要讓百姓們相信並願意使用水磨,也是一個難題。”
詹欽霖提出的這兩個問題,直接戳在了謝若儀的心坎上。
謝若儀垂眸,陷入沉思。
沒錯,光是製造眼前的這個水磨,就已經花去了她將近一百兩的銀子,如果想要大規模的生產投入使用,那就必須要產生營收才行。
她研究發明水磨的初衷是為了減輕百姓們的負擔,可如果百姓們都不願意主動使用水磨的話……
那麼她的這個發明就算再好,也無所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