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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月樓可以等改日再來,但府裡的戲台子人家已經給咱們搭好了,咱們得趕緊回去唱戲才行。”謝若儀挑起眉毛,意有所指地說道。
詹欽霖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長輝,你先下樓去馬車上候著。”
說完,他又轉過身朝陳勇吩咐道:“陳掌櫃,你去讓人備下兩份包好的酥蜜食和香團果子,放到馬車上。”
這兩人答應下來後,一同轉身出了雅室。
見他們都走遠了,謝若儀才揉了揉手腕,語氣不滿地小聲說道:“我哪有這麼饞?才剛吃過又要讓人再去打包兩份,郎君這樣讓人家怎麼想我!”
詹欽霖一時噎住,嘴唇囁喏了下,最終並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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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盞茶左右的時間,估摸著掌櫃應該已經讓人將吃食打包好了,詹欽霖整理好衣袍站起身,推開門朝著謝若儀說道:“娘子,我們走罷?”
“嗯。”謝若儀微微頷首,率先而出。
兩人穿過走廊,自木梯而下,來到了一樓。
在路過陳掌櫃和夥計身邊時,詹欽霖突然停住了腳步,聲音不大不小地說道:“攬月樓的廚子手藝不錯,我今日在此用了三碟,剛才還又特意讓你們給我再打包了兩份,好帶回去夜裡當宵夜吃。”
不明白東家為什麼會突然停下和自己說這麼一番話,陳勇語氣遲疑道:“好吃?好吃東家您就多吃點?”
“行了!快走吧!”走在前麵的謝若儀聽到這兩人的對話之後,差點被氣笑了。
她回過身,快步地走到了詹欽霖的身邊,滿臉羞燥地牽起了他的手,然後就悶著頭往外走——把詹欽霖從攬月樓中給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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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人多眼雜不宜大動乾戈,謝若儀準備等兩人都上了馬車之後,再與他“秋後算賬”。
“點心是郎君你點的,打包也是郎君你讓人打包的!”謝若儀氣鼓鼓地說道。
“怎麼不說話!”
見詹欽霖遲遲沒有回話,一直低著頭摩挲著掌心不知道在傻笑著些什麼,謝若儀頓時更氣了,她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回味著掌心剛才所接觸到的柔軟,詹欽霖胸中的小鹿還在不停地亂撞。
見謝若儀臉色微變,詹欽霖努力地按捺下了心中的歡喜。
他小口喘著氣,淺瞳中沾著一抹濕潤,期期艾艾地抬眼望向謝若儀——求饒似的說道:“所以剛才我特意告訴掌櫃,那些點心是我要的。”
對上他真摯的目光後,再聽他這樣一說,謝若儀突然間覺得,好像真的是自己太無理取鬨了?
真是的!自家相公明明就像初生的小鹿那樣溫順乖巧!自己為什麼卻老是喜歡把他往壞了想呢?
謝若儀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罪惡感,她支支吾吾地開口安慰他道:“剛才…是我太大聲了。”
詹欽霖眼神溫順,乖巧地搖了搖頭,“娘子怎麼樣都是好的。”
詹欽霖的這番舉動惹得謝若儀心中又是一陣柔軟,她覺得自己上午挑了那塊玉石是真的沒挑錯——
“郎君,你喜歡什麼?”
低著頭正在憋笑的詹欽霖,聽到了謝若儀問出的問題後,下意識地就抬起頭回答道:“我喜歡你。”
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兩人不約而同地揭過了這個話題。
“額,我的意思是說,”謝若儀稍微頓了頓聲,用指節抵住下巴思量了片刻,然後才出聲說道,“花草動物之類的?”
“娘子問這個作甚?”詹欽霖歪頭道。
謝若儀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伸手從椅子底下的暗格中取出了玉石,“郎君這次幫了我的大忙,所以我想送郎君一個禮物。”
“娘子你要親手給我做禮物?!哎呦!”詹欽霖猛地站起身,腦袋撞在了車頂上。
“噗。”被詹欽霖滑稽的反應逗笑,謝若儀無奈道:“郎君你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