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答?他想怎麼報答?
原本低著腦袋的謝若儀,聽到他這樣說,忍不住抬起了頭。
詹欽霖倚著臥榻,醉意微醺。
英挺的麵龐在燭光下半明半暗,平日裡清冷的鳳眸在被酒意浸潤之後,染上了些許魅色,顯得有些攝人心魄。
他不說話,隻是眸光含水地望著她,就好像不論她提出什麼無禮的要求,他都會對她予取予求……
“不,不用。”將自己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部趕走,謝若儀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勾引不成的詹欽霖,眼中閃過了一縷失落,他執起酒壺為自己又添了一杯桂花酒。
正當這時,芽綠拿著藥酒敲響了房門,“姑爺,娘子。”
“進來罷。”
得到應允,芽綠便走了進來,才剛一進屋她就聞到了空氣中不尋常的氣息。
天呐,自家娘子喝酒了!
芽綠左看看右看看,腦袋瓜在短時間內飛速運轉,最後,她決定把藥酒放在桌案上。
“姑爺,藥酒我放在這兒啦,外頭我還有好多事沒做完呢!”說完,她便一溜煙地逃了出去,還順手把臥房的門給關上了。
…
夫妻二人各懷心事,桂花酒喝起來又細膩好入口,在不知不覺中,滿滿當當的酒壺便已經空了一半。
紅暈化開了眼角的羞意,眼神有些迷蒙的謝若儀不再避開詹欽霖的目光。
她手臂支在小幾上,撐著巴掌大的小臉,眼神如霧般朦朧地凝望著詹欽霖。
圓潤的杏眸中倒映著詹欽霖那紅得有些過分的嘴唇,平日裡沒有過多留意的薄唇,此刻卻猶如初綻的石榴花那般,透著讓人無法忽視的誘惑。
察覺到謝若儀灼熱的視線,詹欽霖心弦微動。
他舉起手中的杯盞,輕輕地抿了一口酒,薄唇上便立刻沾染上了更加剔透的光澤。
詹欽霖的聲音低沉而又引人遐想,他明知故問道:“娘子在看什麼?”
謝若儀聽聞此言,睫羽顫動,慌亂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沒,沒什麼,許是有些醉了罷。”
“既然如此,那便不喝了。”詹欽霖從榻上起身,將桌案上的藥酒握在手中,然後蹲在了謝若儀的腳側。
從這樣的角度,居高臨下地角度看著他,謝若儀腦海中閃過了一些讓人麵紅耳赤的畫麵。
她輕晃了下腦袋,聲音輕飄飄地說道:“郎君還是起來吧。”
“臥榻的一邊,坐不下兩人。”詹欽霖依舊半蹲在地。
他伸出手,寬大的手掌便輕而易舉地就將謝若儀纖細的腳踝,完全包裹在了掌心。
詹欽霖抬起眼,望著謝若儀哄道:“娘子,等下可能會有些疼。”
“嗯。”表麵淡定的謝若儀,默默地抓緊了自己散亂在臥榻上的衣裳,隻有那指端發白的手指——透露出了她內心中的波濤洶湧。
時間停滯在了這方寸的臥榻之上,唯有他們彼此間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在拉扯著對方的呼吸。
空氣中的緊張與期待再次升溫,兩人之間的氣氛猶如即將燃燒的火焰,隻待一個觸發點,便能將緊繃著的那根弦徹底撕裂。
當詹欽霖帶著涼意的指節觸碰到謝若儀小腿的那一刻,她腦海中的煙花瞬間炸開——剛才在腦海中閃過的那些畫麵,再次映入眼前。
“我…我還沒沐浴。”謝若儀縮回腿,胡亂地套上了鞋,然後就逃也似的往外走去。
看著謝若儀落荒而逃的背影,留在原地的詹欽霖不禁啼笑皆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