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胡說八道孟臨殊他自己心裡清楚!”宋硯風越說越上頭,把酒杯重重砸在地上,伸手去抓孟臨殊,“孟臨殊,你敢對天發誓沒走歪門邪道拿到了這個影帝嗎?”
鄺思甜被他狠毒的神情嚇到,孟臨殊冷靜地將她護在身後,鄺思甜尖叫:“臨殊小心!”
卻見已經有兩個高大的男人疾步衝來,一左一右,將宋硯風狠狠壓在了地上。
場中爆發出一陣驚呼,卻又在看到來人時咽了回去。
身後高高的回轉樓梯上,正站著一眾人,眼尖的人已經認出來,那裡站著的全是圈中大佬。這些人走出去,一個個都是要被捧上天的角色,現在卻落後了半步,簇擁著最前的一個男人。
男人身量極高,大概一米九多,穿著剪裁妥帖的三件套西服,顯出寬肩窄腰,頭頂的水晶吊頂落下一層層繁複的光影,他站在那裡,背後是無數麵目模糊的顯貴,唯獨他,因為五官極度立體,越發有一種不似真人般的冰冷英俊。
此刻,他正微微垂下眼來,視線落在宋硯風身上時不過稍縱即逝,最深的目光,卻落在了孟臨殊身上。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孟臨殊戴著尾戒的手指僵硬了一下,似乎還能感知到戒指被強製地套入指尖時,那種冰冷強硬的質感。
身後的鄺思甜問他:“沒事吧?”
他搖了搖頭,順勢轉開了視線。男人不以為忤,反倒唇角微微翹起一點弧度,像是看到他的反應,心情不錯的樣子。
金鼎主席談嶽已經七十多歲,身為圈內巨擘,早就得了無數的電影終身成就獎,這一刻卻在心裡微微叫苦。
今天的頒獎典禮因為裘桓一句話,提前了半個多小時,這樣也就算了,大家剛剛本來在上麵的包廂裡相談甚歡,又是裘桓一句話,就全都烏央烏央地出來了。
結果就看到了這麼一幕。
這個孟臨殊,談嶽也有所耳聞,為了最佳男演員獎,宋硯風還找人遊說到了他這裡,他隻是個名譽主席,不管這種事情,但也看了一眼兩人的電影。
平心而論,宋硯風這個年紀,天天隻顧著爭名逐利,不磨練自己的演技,演出來全是中年男人的油膩,孟臨殊卻是渾然天成,參賽電影裡演的是一個小混混,自然得讓談嶽以為,他就是這種底層出身。
可見麵才知道,孟臨殊竟然是這樣一副冰雪模樣,在街上遇到,更像是那種大學裡那種目下無塵不擅交際的高知人群。
這樣和他本人反差極大的角色他都能演得這麼好,若是一直保持下去,往後的成就注定不可估量。
更何況他的背後……
談嶽又看了一眼裘桓,清清嗓子問:“這是怎麼了?”
場上本來鴉雀無聲,隻有宋硯風被按在地上呼痛的聲音,聞言宋硯風掙紮一下,哭訴道:“談主席!你要為我做主啊!這個孟臨殊他仗著有人撐腰,就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搶我的獎!”
鄺思甜原本要被宋硯風這種指鹿為馬的行為氣死了,旁邊助理突然把手機遞給了她,她看了一眼就瞪大眼睛,旋即嗬嗬一聲笑了:“有的人真是好笑,就喜歡把自己做的事安在彆人身上,說彆人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搶獎,是不是忘了自己做過什麼了?”
宋硯風早就沒了高高在上的優雅從容——
任誰被當眾狠狠按在地上,都不可能再優雅得起來。
他厲聲道:“我能做什麼!我不過是用心拍好我的每部電影!難道還比不上一個趨炎附勢的小人……”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鄺思甜手機裡發出的聲音打斷了。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給他點教訓。”
“多放點他的黑料出來……什麼?沒有?怎麼可能!沒有你不會編?還用我教你做事?”
“……臟水潑下去……金鼎之前真想把獎給他,也要考慮一下輿論……”
這聲音,正是宋硯風和他的經紀人。
宋硯風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用力之大竟然兩個人都沒有按住,他一把奪過了手機,顧不上微博裡被人放出的自己的音頻,一眼就看見熱搜上,第一的詞條赫然是#宋硯風買黑料搶影帝#。
這還不算什麼,第二的關鍵詞是更可怕的#宋硯風偷稅漏稅#。
宋硯風手一抖,手機便重重落在了地上,連帶著他和經紀人的音頻,還在播放著:“圈子就是這樣,有實力又能怎麼樣?他沒有後台沒有背景,算是個屁,影帝不給我們宋哥,難道給他?宋哥,上次輝邁的小少爺又來約您了,今晚還是老地方?”
“輝邁集團的小少爺,宋哥,您可真是男女通吃,生冷不忌啊。”鄺思甜將手機撿起來,陰陽怪氣道,“誰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