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頭按住了她,搖著腦袋說:“這事兒怪不得人家,認真說起來也不是騙,人家出錢買了,村裡也是自願賣,怪就怪咱們消息不靈通,讓人給蒙了。”
他安撫著家裡人:“先吃飯,待會兒我去和村長說說,讓他提醒其他人注意,彆把國庫券賤賣了。”
馮益民也是第一回聽說,他很驚訝地說:“村裡有人來收國庫券,這我知道,可我沒想到國庫券那麼賺錢,石頭叔,這事兒咱還真追究不起來,鄉親們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張老頭很遺憾地拍著大腿說:“誰說不是呢,那個票販子肯定提前收到了消息,我聽睿哥兒跟我講,上海和安徽那邊的銀行都收國庫券,說不定人家就是賣到那裡去的。”
“唉……”馮益民也不知道應該說啥好了,怪那個票販子,人家也是為了賺錢,怪村裡的人,他們都很無辜,隻好打起精神說:“我去跟鄉親們提醒一下,讓他們彆再把券賣出去了,非要賣,這價錢也得往上提一提。”
馮益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今天這事兒不太好辦,果然他把話跟鄉親們說完,他們就炸開了鍋。
“我去他娘個票販子,原來他在訛我們!”村裡那些賣券的人家,已經氣得臉色通紅,嚷嚷起來:“村長,咱得討個公道啊。”
其他的村民也氣哼哼地說:“是啊村長,那個票販子敢騙我們,咱們快去公安局裡告他,我記得他說他最近還要來,咱直接抓了他算了。”
馮益民無奈地說:“人不能隨便抓,說他騙人那也是誇張了,你們是自願把券賣給他的呀,他完全可以推得一乾二淨,咱們拿他沒有辦法,頂多下次不賣給他就是了。”
村裡的人也知道不好討回公道,瞬間更加生氣地痛罵起來:“王八蛋,太氣人了!村長,咱就任由他騙了不成?”
“不然還能怎麼滴?”馮益民攤開手說:“買賣全靠自願,你們也拿到錢了,說實在的,那些錢拿了也不虧,畢竟咱們是半價買的。”
這話讓村民們的怒氣稍稍平歇,可他們還是不太甘心,憑啥他們的辛苦錢被人白白賺去了,那些錢原本該讓他們賺的。
有那頭腦機靈的小夥子靈光閃現,就琢磨著嘀咕起來:“村長,既然國庫券能賣錢,那咱們能不能自己收了券也去賣?”
馮益民很肯定地點頭說:“能啊,聽說上海和安徽都能賣,你要是願意,就自個兒收券拿去賣唄,這也是一條財路。”
他毫不猶豫就把這個生財的門道告訴村民,反正他家不打算去賺這個錢,自家的生意都忙不過來了,壓根沒那個精力去費功夫,實在是顧不過來。
聽村長這麼說,村民們的心思立刻活絡起來,聽上去這個消息還沒多少人知道,那他們是不是也可以利用利用,倒騰些國庫券拿出去賣?
說乾就乾,有幾個村民還真行動了起來,把自家的國庫券歸攏好,再跑到附近的村子裡去收購,倒騰到一大包國庫券,這幾個人就坐上火車跑去上海,準備發大財去了。
村裡其他的人都在觀望,讓他們出那麼多的本錢去收購,許多人也下不了手,猶猶豫豫的,就等著那些人賺到錢了,他們看看再說。
村民們等啊等,終於把去上海的夥伴盼回來了。
“咋樣咋樣?國庫券賣了沒有?賺得多不多?”村裡的人把那幾個村民圍攏起來,你一句我一句地詢問著,生怕漏掉一點兒賺錢的信息。
在他們眼巴巴的圍觀下,一個剛從上海回來的人終於開口了:“甭提了,這一趟下來壓根不賺錢,還累死我了都。”
鄉親們不肯相信,一個個地在那裡追問:“你彆瞞著我們呀,誰都知道那玩意兒能賺錢,你快說說。”
“說什麼呀,”這個人氣得直翻白眼兒,掰著手指頭說:“去上海來回跑一趟,光路費就要二百五,上海那邊的東西還老貴了,住也要花錢,吃也要花錢,咱把錢都壓在國庫券裡了,哪兒還有錢住店吃飯呀?”
他越說越委屈,“要是賺得多也就算了,偏偏這玩意兒上海人都在賣,五十塊錢的券,銀行就給五十三塊,都讓上海人把價錢壓低了,我這來回折騰,累死累活的,也就賺到了幾百塊,都不夠耽誤事兒的,有這功夫,我還不如待在家裡乾活,把遊客伺候好了,賺的錢都不止這個數。”
他推開了圍觀的村民,大踏步地往家裡趕,隻來得及丟下一句話:“誰愛賺賺去,老子不受這份洋罪了。”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這個人有些可憐,看來這個錢賺得太難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有家有口的,日子過得不錯,確實沒必要折騰。
村民們直接放棄了打算,睿哥兒卻認為時機剛剛好,他樂得沒有人跟他競爭,他完全可以騰出空來,專門收購國庫券,國庫券呀,那可是相當賺錢的玩意兒,隻不過要賺這個錢,得先學會動腦子。
“睿哥哥你快說,這錢到底要咋賺啊?”萌萌一聽到賺錢的事兒就來勁,追問個不停。
作者有話要說: 深夜第二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