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龜,你給我帶來了啥?”
那隻大海龜遊到了萌萌的身邊,興奮地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給她。那是一枚灰白色的玉佩,比萌萌的兩個手掌還要大,要不是它上麵精致的花紋,她都要以為這是一塊石頭。
不怪她眼拙,這塊玉佩已經看不出來成色了,仿佛燒過,都沒有了玉那種瑩潤的光澤,上麵還依附著一些海底的小貝殼。
隻是那玉的雕工,卻著實有些古樸雅致,像兩條龍銜接成圓,中間還有一個怪獸的鬼臉圖案。
萌萌好奇地問大海龜說:“你從哪兒弄來的?”
“沉船,我就住在那兒。”大海龜以為她忘記了,有些委屈地說:“不是說好了,要去我那裡看看的麼?”
萌萌還真的忘記了,她在海裡麵,還有一艘沉船呢,當下就收起那塊玉佩說:“走,帶我過去瞧瞧。”
大海龜很高興,立刻就在前麵帶路,萌萌還嫌它慢了,騎著它在海裡就像飛一樣,瞬間從這頭挪到了那頭。
快到終點了,她看見了那艘沉船的桅杆,它比上次沉得更深了,船身上的泥巴都溢到了甲板上,四周纏滿了水草,中間露出一個大大的門洞,那就是大海龜平常出入的地方。
大海龜撥開那些水草,興奮地邀請萌萌說:“咱們進去。”
萌萌剛剛遊進洞裡,還沒來得及看清呢,就猛然頓住了身子說:“糟了,我哥哥在喊我,我得快點兒回去。”
她想想就很不甘心,都已經來到這兒了,不拿點兒什麼出去,仿佛很對不起自己,就順手抄起了洞口旁邊的一個小匣子,急匆匆地和大海龜告彆,遊回到海上。
“妹妹,妹妹,你在哪兒?”
小船上,三娃放聲大喊,嗓音中都已經帶著哽咽,他張望著四周的珊瑚礁,空蕩蕩的都沒有他妹妹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一陣陣恐慌。
四娃甚至已經想到了種種不祥的猜測,他臉色發白地說:“哥,萌萌會不會……”
“彆胡說,妹妹不會出事的,快點兒把船劃回去叫人。”
三娃既是在安慰弟弟,又是在安慰自己,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萌萌沒有事兒,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們正拿起船槳,就聽見背後傳來萌萌的聲音:“哥,你們要去哪兒?我在這兒呢。”
三娃四娃又驚又喜地回過頭去,果然看見萌萌就在海水中,向他們遊過來。
“快快快,把萌萌拉上來。”兩個小哥倆一起合力,把萌萌拉到了船上,打量著她身上沒有受傷的地方,這才稍稍有些放心。
四娃拍著胸口說:“妹妹,你快把我們嚇死了,你剛才去哪兒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萌萌吐了吐舌頭,非常愧疚地說:“不好意思啊哥,我剛才貪玩,遊到對麵那座小島上去了,就沒來得及跟你們說。”
她伸手,遙遙地指著遠方的小島,那是一座鬱鬱蔥蔥的島,像翡翠似的,點綴在海上。
三娃眺望著那座島,徹底鬆了一口氣,卻還是有些後怕地說:“你怎麼遊那麼遠,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嚇得他們魂都要掉了,要是萌萌出事,他們都不敢想象會是什麼後果。
萌萌越發覺得愧疚,她討好地說:“對不起啊,哥哥,我下次不敢了,你們彆告訴奶奶。”
“嗯,我們會給你保守秘密的。”三娃想也不想地就答應了,打死他也不敢說,告訴馮老太那就是主動找死。
回過神來,他們終於注意到了萌萌手上的東西。
“妹妹,你手上拿了什麼?”
萌萌晃著那個匣子說:“我在海裡麵撈到的,咱們打開來看看。”
她又拿起了那把鉗子,三兩下撬開了鎖,把那匣子周圍的貝殼也給敲掉,也不知道這個匣子是用什麼材質做的,泡在海水裡那麼多年,居然沒有腐蝕掉。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匣子,裡頭竟然沒有進水,有好幾塊印章模樣的東西,散落在裡麵。
萌萌隨意地拿起一塊來看,她很輕易就辨認出,這是和田白玉,但是那玉質卻不咋滴,有兩條裂紋橫穿過整塊玉,被巧妙地雕刻成仙人的衣帶。
“南極長生宮主?”她看了看那印章底下的篆刻,就寫了這麼幾個字,不懂。
她放下了這枚印章,又拿起了一塊碧玉來看。
這塊玉的玉質同樣不咋滴,青綠色當中還帶著一些小黑點,塊頭也比剛才那塊白玉小多了,底下刻著“茶道士”三個小篆。
盒子裡還有另外一塊印章,材質看不出來是什麼,仿佛有點兒像是火山石,又好像帶著金屬,非金非玉的,同樣刻著三個小篆:“月瞿仙”。
萌萌的好奇心起來了,正打算好好地研究研究這幾枚印章,就聽見三娃興奮的聲音說:“妹妹,這塊印章是金的,純金的,你看。”
三娃把一塊扁形的印章遞給了萌萌,它的塊頭相當小巧,以至於萌萌剛才都忽略了它,但是它那金燦燦的顏色和沉甸甸的重量,都在彰顯著它是一塊純正的金子。
這枚金印的上方,盤著一條虯龍,它頭上有兩個圓乎乎的短角,四隻爪子揮舞,擺出了“S”的形狀。
這枚印章的底部,從右到左刻著一串柳葉篆:“永樂元年五月禮部造南昌寧王布政司府印”。
“永樂,那不就是明朝麼?”
萌萌徹底地奇怪上了,因為三娃遞給了她最後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短短的煙鬥,采用的是鑲金嵌琺琅彩的工藝,分明就是清朝的東西,而這個金印卻是明朝的,這兩個不同時代的東西,為啥會混在一起?
她以前一直以為,那艘船是清代的沉船,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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