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偉大。
“我的話是不是比心理醫生的中聽。”阿蠻因為奶糖的甜味,有些得意洋洋。+;;;.
“嗯。”簡南點頭。
真的中聽很多,可以持證上崗的變態……
聽起來就讓人心情愉悅。
“但是……”他咽下嘴裡的糖,“下次的糖,我來買。”
既然她那麼喜歡吃糖,又那麼喜歡給他吃糖,他覺得他得為自己找一條活路。
“這糖不好吃麼?”阿蠻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第一顆糖,紫色的粘稠物是草莓味的。”
阿蠻:“??”
“第二顆糖,是綠色的香蕉味。”
阿蠻:“所以??”+;;;.
“這不合邏輯。”簡南把綠色的糖紙遞給阿蠻,全綠色的香蕉,真的不合邏輯。
“……你就不能有點想象力?”阿蠻的白眼快要翻上天。
“……想象力不是這樣用的。”簡南低頭,看阿蠻居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花花綠綠。
“這個。”她遞給他,氣乎乎的。
橙色的,橙子味的。
符合邏輯。
雖然也一樣充滿了香精的味道。
***
和簡南與阿蠻越來越默契的相處相比,簡南一直以來都做的挺順風順水的血湖項目因為蛙壺菌,開始變得焦頭爛額。
簡南之前的猜測基本都對上了,隻是實際遇到了,比聽到的更難。
蛙壺菌病毒關注的人多了,參與的人多了,不太擅長社交的簡南小組,就變成了整個項目組的短板。
塞恩和普魯斯鱷是徹底放棄社交的人,簡南作為小組組長,硬著頭皮參加了每次會議,幾乎每一次,都得解釋一遍阿蠻為什麼會存在,幾乎每一次,他都得一模一樣的闡述一遍自己對蛙壺菌病毒的想法和解決方案。
他仍然在韜光養晦,像個普通的閱曆不多的年輕人,說完之後從來不提結論,他悄悄的讓自己變成一塊灰色的背景板,聽著自己的方案被無數人轉述,從成本、從可行性甚至從專業上三百六十度質疑,麵無表情,語氣謙遜。
一次又一次,各種各樣的
會。
埃文的周報不再單獨提起簡南的團隊,他們熬夜做實驗的成果被其他團隊的人用各種理由借調,塞恩變得有些沉默,不再每天都嚷嚷著要回家,而普魯斯鱷偶爾會覺得還是研發他的自殺預警項目更加有意思。
簡南,仍然雲淡風輕,仿佛這些事和他都沒什麼關係,他要做的就隻是完成埃文分派給他的工作,提出意見,被反駁意見,然後再重新提出意見。
隻有阿蠻知道,睡眠很好的簡南開始失眠。
他每天都在研究方案和預算的關係,但是實際上他也無法理解,會導致大麵積兩棲動物死亡的病毒,會讓生態係統整個雪崩的蛙壺菌,為什麼治理的時候,還得看預算。
時間要多久,得有多少專家投入多少人日,每平方米消毒需要多少預算,人工費幾何。
整個方案的每一個步驟都被標上了成本,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資源,包括簡南小組,方案列表上清清楚楚的標記著,他們工作一天,就是3人/日。
阿蠻會在閒暇的時候帶簡南去地下拳擊館,簡南已經慢慢地可以和那個小胖姑娘對打,揮拳的時候也不再擰麻花,但是,沉默了不少。
“我挺羨慕塞恩的。”又是一次討價還價的拉鋸戰會議之後,簡南躺在地板上仰天看著天花板。
因為阿蠻不屑睡他的單人床,所以簡南索性把房間裡的床拆了,學著拳擊台搞了一整個房間的地鋪。
阿蠻也終於可以躺下,和拳擊館一樣的姿勢,睡不著的時候,他會她一起平躺著看天花板聊天。
“羨慕塞恩可以藏起來?”阿蠻的聲音在黑暗中聽起來沙沙的,帶著笑意。
很安靜。
“嗯。”簡南閉眼。
阿蠻總能很清楚他在想什麼,所以也很清楚他最近的沉默。
“貝托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他說的簡短。
“當地的支援變少,撤走了印第安人的村莊之後,剩下的那幾個混居村莊的人不願意走,已經發生過幾次小規模的衝撞事件。”
“血湖第一期治理的情況也不樂觀,地方太大,生物種類太多,土壤改進的進程緩慢,我們雖然弄到了大部分生物樣本,但是病毒交叉感染、寄生蟲、再加上蛙壺菌,第一期的實驗應該會以失敗告終。”
這本來不是大事。
血湖的治理肯定是反複遞進的過程,失敗的次數絕對會比成功的多。
但是,沒有成績,就很難再獲得支持。
再加上一直隱藏在幕後的貝托。
一個單純的血湖治理項目,因為耗時、因為成本、因為蛙壺菌、還因為地頭蛇,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每走一步都需要計算成本的奇怪項目。
除了國際組織,所有人都在阻止。
當地的村民,希望血湖開通重新過邊境的商人,還有暗處的貝托。
他們隻希望國際組織能幫忙醫治好附近莫名其妙的病,能滅殺掉那些有傳染病的動物,然後越早走越好。
沒有人希望他們長期逗留血湖,定時
複查數據。
沒有人在意血湖的汙染。
除了他們。
這些被當地人稱之為異鄉人的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恢複單更哈~~
不爆字數的話,下周能回國了。。。爆字數的話,反正我周末也雙更呢。。又多了一隻貓的作者蹲在柵欄門口喝了一口茶。。
評論留言紅包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