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住了,這輩子都不會忘了。
“找到以後幫我。”阿蠻往他脖子那邊爬,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用悄悄話的音量,把自己之前的願望說了出來。
孩子氣的願望。
他們賣了她,她也不要讓他們好過。
這些人沒有良心譴責,她就用貪心搞垮他們。
阿蠻式的。
“好。”簡南點頭。
“那帥哥月拋呢?”阿蠻有了新的煩惱。
簡南這次保持沉默,之前的痛還在,所以他不想接受這方麵的痛。
於是他把阿蠻的腦袋摁下去,抱緊,選擇逃避。
“其實選擇月拋也是有原因的。”阿蠻從來都沒有聽話過,她還記得簡南說的疼痛記憶。
其實心裡也確實有氣,由著他胡鬨了那麼久,晚上由著他握手,白天由著他黏著她。
結果最後是她主動。
因為她心軟。
這個沒同理心的變態,自己把自己繞進死胡同裡,還試圖帶她一起。
氣死了。
“一般月拋都花錢。”
“花了錢就可以像你當初雇我一樣一樣,讓帥哥二十四小時粘著我,我說一他說一,我要什麼他給什麼。”
隻要錢夠多就行了。
簡南:“……”
這丫頭繞了那麼大一圈,就為了這。
“你不花錢也可以的。”他承諾,“我會粘著你,你說一,我說一,你要什麼,我就給什麼。”
阿蠻咧嘴:“嘿嘿嘿嘿嘿嘿。”
她開心了。
那麼容易開心,他心就更痛了。
“你上來一點。”剛才把她摁下去了,他想拉她,又怕碰到她的肩膀。
阿蠻拱啊拱的拱上來,眼睛圓溜溜的看著他。
“你不是一個人了。”簡南看著她的眼睛。
“你有我。”他從來沒有那麼認真的承諾過。
你有我,我一直在,不管發生什麼,都會一直在。
阿蠻抿起了嘴。
簡南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微微抬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就這?”破壞氣氛的阿蠻感動了半秒鐘,立刻嫌棄。
就這?
她都動嘴了哎!
“就這。”簡南肯定,“不然我們都得刷牙消毒。”
“那魚塘裡除了石灰粉,還有很多東西。”他想列舉,嘴巴被阿蠻用手捂住。
“行了我知道了。”阿蠻繼續翻白眼。
她知道了,他嚇人的功夫向來很好,他什麼都沒說她就覺得全身癢了。
所以她很鬱悶的把還殘留的一點點水漬擦到簡南衣服上。
“你的指甲怎麼辦?”阿蠻想起了正事。
“等衛生所的醫生回來弄吧。”他今天夠痛了,不想折騰了。
“不會發炎麼?”她剛才隻是簡單清洗了一下,簡南的血讓她心揪揪的,居然就不太敢下手。
“有消炎藥。”簡南倒是很看得開。
“哦。”阿蠻也看開了,繼續躺著。
簡南的手正在幫她揉肩膀上的傷,手法挺好,果然是學過護理的人。
“魚塘的魚會不會是被人投毒才都死的?”阿蠻空不下來,被簡南揉了兩下,就又有了新的話題。
“如果是從上遊過來的人,應該就不是投毒。”簡南安靜了一下,“畢竟他們想讓你出不了魚塘。”
他們想滅口。
一池塘魚,不至於。
“我以為這裡很太平呢。”阿蠻咂咂嘴。
簡南早上還嫌棄這裡太太平了。
有人的地方,都不可能太平。
所以簡南需要她。
阿蠻挺開心,仰頭,嘴巴正好碰到簡南的下巴。
“哎呀呀呀……”門外突然傳來了關門的聲音,“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阿蠻:“……”
“那個……”門外那個聲音小小聲的,十分尷尬,“一會民警要過來……”
“衛生所的醫生。”簡南用口型。
“那怎麼辦?”阿蠻也跟著用口型。
“我們是夫妻……”簡南提醒她。
“那也不能在衛生所……”阿蠻小聲吐槽,“大白天的……”
“沒事了!我們好了!”阿蠻提高聲音。
簡南:“……”
本來什麼都沒乾。
現在全村都知道他們乾了,大白天的,在衛生所。
阿蠻故意的。
她氣還沒消。
挺好的,簡南握著她的手。
都挺好的,從遇到她的那一天開始,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