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好了麼?”來接他們的麵包車到了,阿蠻從遠處跑過來,她怕冷,身上還套著獸醫站的軍大衣,手縮在裡麵,臉上都是笑容。
她知道他如果把病情公開,她會麵臨什麼,但是她不攔著。
她知道他並不喜歡看她的背影,所以她喜歡倒著走,麵對著他。
明明小小的個子,明明還沒有狗重,但是她把他寵上天,他說什麼,她都點頭。
“還有一個電話。”簡南伸手,讓一身寒氣棉墩墩的阿蠻抱住他,幫她把帽子戴好,捂住她的耳朵。
冰涼冰涼的。
“現在打麼?”阿蠻鼻子也凍得紅紅的,戴著軍綠色的絨帽,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好多。
“回招待所打。”簡南改了主意。
她冷。
但是他如果說打完再走,她會笑嘻嘻的繼續跑回去和孩子們打架。
看起來一點都不無聊,似乎也沒有委屈自己。
和過去的每一次一樣。
他是個傻子,這一路走的太急,抱她抱得太緊,所以都沒有發現,她一點都不強大。
她甚至都不太會照顧自己。
“你有夢想麼?”在麵包車上,簡南把阿蠻凍的冰涼的手塞在口袋裡,兩腿夾住她的腳。
手腳都是冷的。
明明在把小孩逗得滿頭大汗,她自己卻凍得要死。
阿蠻眼睛亮晶晶:“月拋那個!”
車上還有司機,她怕把人嚇著還特意用了代稱。
普魯斯鱷看著窗外假裝自己是聾子,耳朵卻豎的跟狗一樣。
“不是這種。”簡南已經能理解阿蠻的夢想和他的夢想是有本質上的不同的,阿蠻的夢想大概就是做夢,“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以後?”
阿蠻歪著頭。
“不是以後做什麼,而是結果。”他問得很慢。
前進的方向。
阿蠻眨眨眼。
“比如生幾個孩子啊,買多少房子啊,治療多少傳染病啊或者老了以後要有個院子種種花什麼的。”普魯斯鱷急了。
“你們兩個這樣溝通真的沒問題麼?”他操心死了。
一個問題要簡南解釋十八遍,阿蠻才能聽懂。
“我能聽懂啊。”粉紅泡泡被戳破,阿蠻十分鬱悶,“隻是他每次解釋的時候表情都很好看。”
很專注,皺著眉,然後就能把一句簡單的問話解釋的越來越深刻,到最後,會變得很美。
不是普魯斯鱷這種直白的。
簡南會因為越來越深入的解釋,越想越深。
她喜歡這樣。
普魯斯鱷:“…………”
行,他不但應該聾,他還應該啞。
“回去跟你說。”阿蠻跟簡南咬耳朵,“不要讓他聽。”
她居然嬌滴滴的,很嬌羞的樣子。
簡南紅著耳朵,把阿蠻的手捂的更緊。
“以後儘量接赤道附近的案子吧。”阿蠻沒回答,他倒是有了答案,“你怕冷。”
“可是這裡牛肉好吃。”阿蠻戀戀不舍。
“天熱了再接這裡的案子。”簡南一本正經,說得好像動物傳染病會看日子傳染一樣。
“師傅。”再也沒辦法聽下去的普魯斯鱷敲車窗,“把音樂聲開大!我們兩個沒有必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阿蠻眯著眼睛笑出聲。
將來麼。
她沒有想過。
她隻是覺得,現在很好,因為現在很好,所以將來應該也不會太差。
她找的男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你不打算公開病例了?”她剛才已經看出來了,接電話的時候一臉凝重,估計被吳醫生罵了。
“唔。”簡南悶在阿蠻的帽子裡,嗯了一聲。
“被打擊了?”阿蠻繼續問。
“唔。”簡南點點頭,把她抱得更緊。
“年輕人犯錯誤,被打擊,都是正常的。”阿蠻突然老氣橫秋,也不知道是背哪本書的台詞。
她不愛看書,但是偶爾翻到一頁,總是會看到奇怪的東西,背下奇怪的話。
簡南紅著耳朵,啃了一下阿蠻的耳朵。
壞人。
戳得他那點粉紅泡泡連水汽都沒了。
“我想用你喜歡的方法。”簡南用耳語的音量。
不留後路,不再慈悲,徹底告彆。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獸用疫苗,我就想說一個個人意見。。就是家貓真沒必要打狂犬疫苗。。打完貓三聯檢查過抗體之後,以後每年檢查就行了,真不用每年都打的。。
以上純粹個人意見。。
評論留言紅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