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對你來說真的太久了。”完全不知道這一切怎麼發生的李珍就聽到阿蠻感歎了一聲。
她發不出聲音。
身上都是滾燙的茶水,喉嚨劇痛無比,阿蠻不知道掐著她哪裡了,她隻能睜大眼睛嘴裡含糊不清發出唔唔聲,像小時候標準捂住簡南嘴的時候簡南發出的聲音。
眼神裡沒有恐懼,隻是意外。
除了意外,還有一絲狂亂和驚喜。
事情沒有照著她計劃的發展,她兒子看上的女人,比她想象的更加不正常。
“你應該查過我的,怎麼還能這麼大意呢?”阿蠻拽著李珍的頭發,打掉了茶幾上藏在花盆裡的攝像頭,然後拿起地上的茶杯,砸掉了剛才泡茶的地方的攝像頭。
留了最後一個,藏在煙霧探測器裡,砸了會引來酒店裡的人。
她衝攝像頭笑了笑,把李珍拉到了衛生間。
“把監聽關了。”李珍聽到阿蠻對著空氣說了一聲。
說給普魯斯鱷聽的。
她隨身帶著定位器,普魯斯鱷和簡南現在應該都在聽。
再後麵的話,不適合說給簡南聽,阿蠻扯掉了定位器。
“我以為你沒帶錄音設備。”阿蠻鬆開了李珍的脖子,李珍咳嗽了一聲,終於能說話了。
隻是聲音沙啞,一開口就忍不住想要乾嘔。
“我還以為你是個人呢。”扯掉了定位器,阿蠻鬆了鬆脖子。
“想要借我的手毒死你自己?”阿蠻問她,“茶罐是二次密封的,我經過的地方都有監控。”
“你是想毒死你自己,然後讓我坐牢麼?”
“還挺好猜的,我就一直在想你到底打算怎麼利用我曾經涉黑的背景,沒想到辦法那麼簡單粗暴。”
倒是確實能再次逼瘋簡南。
李珍隻顧著咳嗽,一邊咳嗽一邊笑。
“那麼你肯單獨赴約,是想要錄下我的犯罪證據?”李珍問她。
“隻可惜我什麼都沒說,而且這樣偷拍的東西,沒辦法作為證據。”
兩個人都失敗了,也就不要擺出勝利者的姿態了。
“放到法庭上肯定是不行的。”阿蠻湊近她,手指放在她的肋骨邊上,“但是送給精神病專家評估,足夠了。”
李珍眼珠子動了動。
“況且你連這一招都使出來了,簡樂生那邊應該掌握了關鍵證據了吧?”
都願意死了,李珍應該是無路可退了,才想著用這最後一招的。
李珍嗬了一聲:“那個飯桶。”
憑的也不過就是錢。
連證據都是花錢買的。
他的人生隻有錢,一文不值的男人。
當初要不是劉卉媽媽遲遲不把戶口的事情辦完,清醒的時間又莫名其妙的越來越久,她也不會隨便找個好哄的嫁掉。
這個人,連和他生出的兒子都是個次品。
如果她那個聽話二兒子沒有死。
她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女孩壓在衛生間動彈不得。
“我其實並不關心你的下場。”阿蠻在她肋骨這裡用了一點力。
一陣劇痛。
阿蠻卻同時捂住了她的嘴。
“你也是這樣對簡南的吧?”她問她。
所以簡南每次被驚嚇的時候都不會叫出聲,都是悶悶的唔。
阿蠻又擰住她的胳膊,往外微微抬起來一點點。
被捂住嘴的李珍痛得眼珠往上,額頭上都是汗。
“唔。”她終於忍不住痛叫出聲。
“看,不用雕塑,你也能這樣。”阿蠻微笑。
“隻要這樣多打你兩下,你以後看到我的手,就一定會躲。”
“條件反射罷了,並不是多高深的學問。人類會,動物也會。”
“簡南今年才二十六,隻要遠離你,他這些被你逼出來的條件反射,遲早有一點能治愈。”
“沒有人的習慣能深入到骨髓裡的,簡南聽話,隻是因為他得在你這裡活下去。”
阿蠻一直沒有放鬆她的手。
李珍即將窒息,卻反而在劇痛中笑出聲。
“你會被關到精神病醫院。”阿蠻並不關心她的反應,貼著她的耳朵,一個字一個字,“可你到底生了簡南,直接把你送進去,太可惜了。”
“所以我教你兩招。”阿蠻又開始微笑。
“扭這裡。”她輕輕的貼著李珍的皮膚。
李珍全身一僵,瞳孔放大。
“很痛對吧。”阿蠻低語的像個惡魔,“以後有人欺負你,你就扭她這裡。”
“不過你到時候可能會被綁著,用不到。”阿蠻後退一步。
李珍鬆了一大口氣,還沒有完全吐出來,又全身一僵。
這一次,她痛出了生理性的眼淚。
再也笑不出來。
“按這裡,你會感覺自己的眼珠子就快要掉出眼眶。”阿蠻說。
要論變態,她從來沒有輸過彆人。
回到國內拔了牙,已經鬱悶了好幾個月,尤其被李珍這樣人壓著打,阿蠻狠狠的吐出一口惡氣。
“你如果還是記不住,我也可以抽空去醫院看看你。”阿蠻這次貼著她的腰,李珍很清晰的感覺到她手指像鉗子那樣捏著她的脊椎,“記不住,就卸掉一個。”
“高位截癱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也不算太痛苦,畢竟你還有腦子。”
李珍終於開始抖,阿蠻鬆開了捂著她的嘴巴,她也控製著自己不要叫出聲音。
她不知道阿蠻接下來會怎麼對她,但是她知道,阿蠻是認真的。
動物直覺。
她的眼神,是認真的。
“你對簡南這二十六年來的條件反射,我會一點點的還給你。”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阿蠻拽著她的頭發把她撞到水龍頭上,她唔的一聲失去了知覺,阿蠻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警察,醫生,還有簡南和探頭探腦的普魯斯鱷。
“人在衛生間。”阿蠻指路,“還是想要尋死,所以我把她打暈了。”
“應該問題不大,隻是撞到了頭。”她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我真怕你把人打死了。”普魯斯鱷賊兮兮的壓低聲音和阿蠻咬耳朵。
“我守法。”阿蠻看著醫護人員把李珍泰抬了出來,她穿著米色長褲,褲|襠裡濕了一塊。
阿蠻脫下外套,蓋住李珍。
“茶葉罐在桌子上,我沒動過。”阿蠻繼續指路。
沒敢看簡南。
這畢竟是他媽媽,雖然她真的忍了很久很久了。
背後的簡南脫下外套,幫阿蠻穿上:“會冷。”
他搓搓她的手。
“一個小時零五分鐘。”簡南拿出手機。
她晚了五分鐘。
“下次不要關機。”他皺著眉。
全程都沒有去看那個女人。
披散著頭發,蒼白著臉,毀掉了他的前半生,從此以後終於可以徹底淡出他的世界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寫這章大概花了一周的時間,刪刪改改的。
寫到國內劇情,很多東西不能寫,要滿足那個意思又不能觸及一些東西。。就很難。。
不過好歹是教訓了!
不管怎麼樣,李珍這個人總算基本解決了!哐哐哐撒花!!
評論留言紅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