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1 / 2)

阿南和阿蠻 映漾 9990 字 8個月前

簡南真正結束那場疫苗帶來的牛病毒性腹瀉已經是四月底,魔都春暖花開。

一到家,三個人都四仰八叉的躺在客廳地毯上,除了那兩個宅男,覺得全身痛的阿蠻皺著眉很認真的思考自己最近是不是太養尊處優了。

她居然也覺得有點累。

“你為什麼不回家?”累了,就想把普魯斯鱷趕走。

明明就在樓下。

這電燈泡都亮的刺眼睛了。

“我每次出差一般都不直接回家。”普魯斯鱷揮揮手,“身上太臟了,在這邊洗了澡再回去。”

“乾洗地毯很貴,能少洗一個是一個。”普魯斯鱷搬出理財專家的姿態,“簡南最近買了新裝備,你又在寧夏弄了個武館,你以為這些錢天上掉下來的麼。”

兩個花錢如流水的人很心虛的閉上了嘴。

人窮誌短卻仍然有個小問題的阿蠻拽了拽簡南的衣服。

“小時候拿顯微鏡看內褲是他的主意。”簡南心領神會。

阿蠻問的是為什麼要洗地毯。

為什麼隻是躺一下就得送去乾洗。

“就看了那麼一眼,地球上就少了一個科學家。”普魯斯鱷反應也很快。

“他最開始的誌願和我是一樣的。”簡南看阿蠻很有興趣的樣子,解釋的更詳細了一點,“但就因為看了一眼顯微鏡,所以改成了計算機。”

也因為這樣,不可一世的陸為自認輸給了仍然堅持下去的簡南,認為自己應該是世界上智商第二的天才。

“……那你們,從小就一起洗內褲,一起消毒,一起抽真空?”阿蠻抓到了重點。

簡南想了想。

普魯斯鱷也想了想。

“我回去了。”普魯斯鱷站起身。

他不自在了!

阿蠻這個人!

最毒婦人心!

還笑!!

“乾洗費你們出!”普魯斯鱷出門前忿忿不平的又轉身,撂下狠話,才拖著自己放在玄關的行李箱怒氣衝天的走了。

留下笑成團的阿蠻和一臉無奈的簡南。

他也想了想,現在隻想和普魯斯鱷從此退回到網友的距離。

“他生氣了,我們家就沒網了。”他坐起身,幫阿蠻挪騰了一個位子防止她滾到角落裡。

“真的沒發燒麼?”他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給阿蠻量體溫。

阿蠻教拳擊的那幫孩子裡有一個得了水痘,阿蠻不記得自己小時候有沒有得過,也不記得有沒有打過疫苗,於是簡南隻能每過幾個小時就給阿蠻測一次體溫。

“沒有啊。”阿蠻拉下簡南,和他額頭貼額頭。

她還挺喜歡簡南這樣緊張兮兮的。

“我身體很好,應該不會的。”她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在調|戲他,貼的那麼近,乾脆噘嘴親了親。

就是身體好他才更擔心,簡南皺著眉看著確實很正常的體溫計。

阿蠻從昨天開始就一直都懶洋洋的,能躺著就懶得站著,身體好免疫力好,對抗病毒的免疫反應也會強,身體反而會更難受。

“晚上喝粥吧。”他又站起身,“你先去洗澡,我去淘米。”

“不點外賣麼?”阿蠻懶洋洋的。

“外賣不乾淨。”從來隻吃外賣的簡南麵不改色的走到廚房,把從來沒有用過的廚具拿出來,先消毒自己,再消毒廚具。

“你會煮粥?”阿蠻顛顛的跟上來。

“有電飯煲。”裝備論的人到哪裡都是裝備論。

“你知道放多少水麼?”阿蠻窮追不舍。

“……有說明書。”簡南轉身,手上都是水,隻能用頭把阿蠻頂出廚房,“去洗澡。”

阿蠻又站在廚房外踮著腳看了一會。

她覺得新奇。

簡南平時也很關心她,盯著她喝熱水,不讓她吃太快,投喂零食,控製她的糖分攝入。

隻是她大部分時候都覺得被管著麻煩,嫌棄的多了,簡南的關心就變得隱形,仍然堅持,但是他會在她發脾氣的前一秒轉移話題。

像這樣堅持著隔幾個小時量體溫,動不動就看她身上有沒有起紅疹,完全不管她會不會不耐煩,到家了甚至開始做飯的行為,她覺得新奇。

甚至有點心動。

簡南每次這種偶發的強勢,都會讓她心動。

當然,不能太久,太久她會揍人。

***

阿蠻的燒真的發起來是在半夜。

來勢凶猛,體溫一開始就直接飆到四十度。

阿蠻燒的迷迷糊糊的隻能隱約感覺到簡南半夜把她包的嚴嚴實實的背下樓,不知道敲開了誰家的門,也不知道去了哪家醫院,接著又被背著回了家。

仍然在發燒,頭上貼著退燒貼,被脫光了用冰涼的東西抹了全身,她迷迷糊糊的還調戲他,說他占她便宜。

簡南應該回了一句什麼,或者隻是親了親她。

她咕噥著翻了個身繼續睡,身上開始起疹子,很癢,她皺著眉想要撓,每次一抬手都能被人抓住手。

渾身酸痛再加上全身癢,高燒的阿蠻閉著眼睛反手就是一拳。

有悶哼聲,手鬆了。

但是等她心滿意足的伸手準備開始大撓特撓的時候,手又被固定住了。

這次有男人的聲音很輕的在她耳邊哄她:“乖乖的,撓破會有疤的。”

“我身上本來就都是疤。”燒糊塗了,也不知道說話的人是誰,隻是因為對方的嗓音,本能的收起了拳頭。

這句話語氣有些忿忿不平。

她也是女孩子,也愛漂亮,也知道身上有疤不好看,但是打她的那些人並不會為她考慮那麼多。

“有些人還愛打臉。”她嘀咕,氣乎乎的。

所以她額頭上也縫過針,所以她臉上也有疤,雖然時間久了,已經變得很細小。

“以後不會了。”那個聲音回她,好像還有很柔軟的東西碰觸到她的額頭。

額頭那裡有疤。

她覺得舒服,哼哼唧唧的抱住那個親她的人,他身上有很熟悉很安心的味道,她蹭了蹭。

“可是癢。”她覺得自己的哼唧聲太嬌氣,可是接下來發出的聲音更嬌氣,還有鼻音,“嗓子也疼。”

“躺著也不舒服。”大概是那個人太溫柔了,阿蠻的要求越來越多。

她從來沒有這樣提過要求,生病的時候也從來沒有人這樣抱著她,把自己所有的不舒服一股腦的倒了出來之後,又害怕對方會覺得她麻煩。

“你不要走啊。”她拉著他,“你走了我揍你。”

沒什麼力氣的威脅他,還揚了揚手。

那個人沒回答她,隻是把她抱了起來,像抱孩子那樣,讓她儘量靠在他身上。

身體懸空了,皮膚碰不到床單,沒有了摩擦也就沒有那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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