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江衍“吱”了這麼一次之後, 霍朝顏在接下去的幾天裡, 都開始抽瘋了。
江衍：“吃飯了。”
霍朝顏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看他一眼，然後默默開口：“飯——”
江衍走過來, 把她手裡的遙控器拿下, 捏了捏她的耳垂，似無奈似警告地說：“好好說話。”
霍朝顏眨了眨眼，“話。”
江衍：“……”
她充分發揚能說一個字就絕不說兩個字的節約精神, 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問江衍：“做？”
江衍麵色沉沉, “不。”
霍朝顏無比失望，“傷。”
江衍的太陽穴突突地跳, 他擰了擰眉，說：“正常點。”
霍朝顏點頭：“嗯。”
看著她滿臉鄭重認真神色, 江衍就知道她沒聽進去。
江衍以為她上班還會好一點，然而並沒有。
兩個人停車場分開的時候，霍朝顏笑嘻嘻地說：“親。”
江衍的車位是在角落位置，光線不太好，陰暗晦澀，霍朝顏靠在副駕駛門上, 雙手拉著他的衣角，踮著腳跟撒嬌。
江衍臉色寡淡, “這是在外麵。”
霍朝顏堅持：“親。”
江衍思忖片刻，緩緩地說：“多說幾個字。”
霍朝顏：“…… ”
江衍用循循善誘地口吻說, “說幾個字，親幾下。”
他刻意壓低了嗓音，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光線晦澀的地下停車場響起，霍朝顏原本就受不了他這樣說話，更何況是在這樣的環境下。
江衍唇角微咧，又說：“好不好？嗯？”尾音微顫，如碎珠落玉盤，敲的她心口當啷作響。
霍朝顏艱難地說：“不。”
江衍的大腦裡仿佛進了一隻蒼蠅，在裡麵嗡嗡作響。
他旋即扒拉開她拉著自己衣角的手，麵無表情地說：“那就上班去吧。”
江衍轉身離開，腳剛往前邁了半步，又不動了。
他回頭，垂下眼眸，看到有隻手正小心翼翼地拉扯著自己的衣角。抬頭，正對上她眼眸含淚、盈盈泛著珠光。
霍朝顏：“親。”
江衍把她的手拍下。
霍朝顏站在原地，一副做錯事兒了的委屈模樣。
真的……
煩透了。
江衍上前，把她壓在車上，伸手捏著她小巧的下巴，低頭狠狠地吻著她的唇。
他唇瓣微涼，有穿堂風吹過，冷颼颼的。
晚秋的風從衣領處灌了進來，霍朝顏的襯衣衣角被江衍扯了出來，白皙嬌嫩的肌膚稍一用力就泛起紅暈。
他指尖微涼，在她裸露出來的肌膚上揉捏。
在一起這麼久，江衍熟知她每一個敏感點。
霍朝顏徹底癱軟下來。
唇瓣相貼，他溫熱的呼吸鋪天蓋地而來。
舌尖探了探，輕緩地舔舐著她的雙唇，沒一會兒，又退了出來，然後又重重地咬了上去。
如此樂此不疲地重複幾次。
江衍的聲音也啞了。
不遠處有車子碾壓地麵的沙沙聲響，有刺耳尖銳的車鳴聲，沒有規律的腳步聲，男女之間的攀談聲。
穿堂風陣陣，吹入霍朝顏的耳內，像是引起了一場海嘯。
她沉浸在他給的溫柔漩渦裡。
整個人迷失方向，混沌不已。
江衍的舌頭在她的口腔裡肆虐一番之後，絞著她的舌頭出來。
臨近上班的時間節點，外麵的聲音更多了。
又緊張又刺激。
江衍是極其循規蹈矩的人，霍朝顏再飛揚跋扈，但也沒在這種場所做過這樣的事情。
兩個人雖然在角落裡接吻，但到底大腦裡都是繃著一根弦的。
但就是這樣的感覺，刺激著二人的大腦神經。
霍朝顏再也忍受不住，唇齒處發出曖昧的呻|吟聲。
她拉著他衣角的手無力地垂下，整個身子被他雙手托著才不至於滑落在地。
他雙唇微涼，似晚風。
但舌頭滾燙，似烈日。
意識漸漸渾濁，她仰著腦袋和他一起接吻。
在晦澀暗淡的環境中，霍朝顏眼前一片模糊，宛若暗夜，不遠處一個明亮的車燈亮起，白皙又刺眼。
穿過層層障礙，那燈光落入她的眼底。
霍朝顏看到了藏在江衍眼底的暗流湧動與萬分情動。
他雙眸低垂，鴉羽似的睫毛顫動，琥珀色的瞳仁裡滿滿當當地都是她，眼眸裡的欲望與情|動在光線稀薄的環境中昭然若揭。
·
不過霍朝顏也隻在江衍麵前刻意地用一個字回答。
在其他人麵前，還是蠻正常的。
她今年轉正，不過還是跟著施媛媛學習。
但一年過去，正安今年又招了兩位實習生進來。
兩位實習生都是女生，正好霍朝顏邊上有空位，倆人就挨著霍朝顏坐了。兩位實習生性格迥異，一位活潑好動，自來熟；另一位安靜內斂。
不過兩個人有個共同點——眼瞎。
看上了許梁頌。
霍朝顏在得知這件事之後，暗自歎氣。
到底是年紀小啊，是人是狗看不清，偏偏喜歡上了人模狗樣的許狗逼。
隻不過她雖然是這麼想的，但不能這麼說。
她無比耐心地問其中一位實習生，“你喜歡許梁頌什麼呀？”
“我上次跟著許律見當事人，下樓的時候差點一腳踩空，許律一把拉住了我，他笑著叮囑我的時候，眼神特彆特彆專注，好溫柔好溫柔的啊……”
霍朝顏了然地點頭：“還有嗎？”
她搖搖頭，朝霍朝顏眨了眨眼：“心動是一個瞬間的呀。”
怦然心動啊。
真美好啊。
這麼年輕的姑娘，因為某一個很細小的點，就會對一個男生暗生情愫，真好呀。
小姑娘突然問霍朝顏：“霍律，你是怎麼喜歡上你先生的呀？也是一個瞬間嗎？”
霍朝顏單手撐著下巴，聞言，歪頭一笑，眼眸裡風華流轉，像是藏了一個夏日星空一般灼灼發光。
她眼尾上翹，眼底淚痣閃爍，眼底透露出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