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1 / 2)

此為防盜章  今兒是個大晴天, 太陽高高地掛在天空之中,熱辣辣的陽光毫無遮擋地從天空之中灑落下來, 田埂這邊連個樹蔭涼都沒有,葛家老少七口人就這麼在太陽底下暴曬著。

在這裡沒待一會兒的功夫, 葛磊便被太陽給曬得頭暈眼花,他的身體晃了晃,險些摔倒在地上。

坐在葛磊旁邊田埂上吃飯的葛淼一抬頭便看到了葛磊被太陽曬得紅的有些不太正常的臉, 她的眉頭皺了皺, 將腦袋上的草帽拿了下來,扣在了葛磊的腦袋上麵。

“二蛋, 你說你這身體還沒好,跑這裡來送飯是乾啥子, 難不成你是不想下田, 故意把自己折騰病了好躲懶不乾活兒?”

說話的人是葛淼,她是葛磊的三姐, 今年十六歲, 她完全繼承了白珍珍的美貌, 然而她卻沒有繼承白珍珍的好命。

在這莊戶人家裡,長得太漂亮也不是一件好事兒,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是白珍珍那麼好命,可以嫁給像是葛青山這樣的疼老婆的人。

再過兩年,等葛淼到了十八歲的時候, 便有不少人來上門提親, 他們家的門檻兒都快被人給踏破了, 葛淼挑來挑去,挑了一個看起來還算不錯的男人。

結果嫁過去之後才知道那個男人是個花花秧子,結婚頭兩年對葛淼還算是不錯,葛淼也過了一段被人捧在手心裡麵的日子,然而這個叫張渚水的卻不是個好的,在葛淼生了女兒之後本性暴露,成日裡不著家,結果沒幾年的功夫,就因為流氓罪被公安逮住槍斃了。

那張家也就隻有張渚水一個獨苗苗,張渚水死了之後,他們家也就斷了根,他們不覺得是自己兒子不爭氣,反倒是將一切都怪在了葛淼的身上,張家一大家子人都開始虐待起了葛淼。

葛淼是個要強的人,她日子過得不好,卻打落牙齒和血吞,怎麼都不肯向自己家人吐露分毫。

最後還是葛磊的一個和張渚水是同村兒的人透露給葛磊的消息,葛磊這才帶著自己的兄弟姐妹以及本家的一大幫人,浩浩蕩蕩地去了石窪子村救人。

等到葛磊他們將葛淼和她女兒張春妮救出來的時候,那母女二人已經是瘦成了皮包骨頭,身上青青紫紫地滿是傷痕,看起來已經完全沒了個人樣。

那天事情鬨得太大,張家原本是不打算放人的,然而葛磊那時候已經是急紅了眼,險些拿刀活劈了張渚水那對兒混賬父母。

葛磊是個醫生,開始的時候他學的是中醫,後來則是響應國家號召,又去學了普外科,他的手能拿筆開藥方,也能拿著手術刀給人開膛破腹,在人身上動過刀子的人們身上的氣勢哪裡是張家夫婦那對隻會窩裡橫能比的?

葛磊的氣勢驚人,再加上葛家去的人多,而且這件事兒說來說去也是張家人沒理,折騰到了最後,張家人也不敢攔著,任由著葛磊將葛淼和張春妮帶回了家。

淼和張春妮母女兩個被虐待了很長時間,身體虛的厲害,哪怕是葛磊千方百計給她們母女兩個補身體,也沒有能讓她們的身體好起來。

那之後葛淼便再也乾不了重活了,每天就隻能在家裡麵洗衣服做飯打掃打掃衛生,一到陰雨天,身上的骨骨節節都疼得要命。

一婚姻毀了她的美貌,也毀了她的身體,還不到四十歲的人,看起來卻好像是已經六十多歲了。

家的條件隻能說不差,卻說不上太好,兄弟姐妹成家之後,大家的日子都過得緊緊巴巴,誰也沒有多餘的精力照顧旁人。

青山和白珍珍兩個人的兒女心都不重,而且他們認為成年了之後就得自己頂門立戶過日子,不能指望父母,因此哪怕知道女兒日子過得艱難,也頂多給點兒米麵,再多的也不會在給了。

他們老兩口還有他們老兩口的日子要過,哪裡能顧得了閨女?

到了最後,喪妻之後便再沒有娶妻的葛磊便將葛淼和改名為葛春妮的侄女接到家裡麵一起過日子。

他是醫院的正式工,雖說不能讓她們母女過上大富大貴的日子,讓她們衣食無憂卻是沒問題的。

他做到了自己救葛淼出來時候的承諾,那個時候的葛淼心如死灰,毫無求生意誌,是他說他會照顧她一輩子的,而他也確實是做到了。

葛磊張羅了葛春妮的婚事,風風光光將她嫁了出去,又在葛淼去世之後買了墓園安葬了她,體體麵麵地辦了她的喪禮。

春妮是把葛磊當成親爹來看待的,也經常會到葛磊家裡麵來照顧她,隻是後來她到了國外定居,他們也就隻能在網絡上麵聯絡了。

……

“三姐,你說啥呢,二蛋哥才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三姐你最壞了!”

葛晶的聲音將葛磊從回憶之中拽了出來,他看到氣鼓鼓地和葛淼嗆聲的葛晶,目光又落在了站著葛晶對麵的葛淼身上。

現在的葛淼還活著,這個時候她不過才十六歲,明眸皓睞,顧盼生輝,身上的那股子鮮活氣兒灼灼逼人。

他想到了後來那個皮包骨頭的葛淼,垂在身側的拳頭不由得握緊了。

重來一次,葛淼的噩夢還沒有來到,她還沒有嫁給那個毀了她一生的男人,一切都來得及……

葛磊正在那裡愣神,已經吃完了的葛焱從田埂上站了起來,他看著傻不愣登地站在那裡的葛磊,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葛二蛋,你在想啥呢?該不成是淼淼的話說到了你心坎兒上去了吧?你難不成是真的像躲懶呢?”

“火蛋!你叫誰淼淼呢!叫三姐,淼淼也是你能叫的!!!”

葛焱喊的淼淼兩個字像是捅了馬蜂窩似的,葛淼瞬間炸了,她立即蹦了起來,朝著葛焱撲了過來。

葛焱嘴裡麵發出了一聲怪叫,掉頭就朝著遠處跑。

“淼淼,淼淼,你看你和個母老虎似的,以後誰還敢娶你?小心你嫁不出去!”

葛焱還在那裡火上澆油,葛淼又羞又惱,追得更快了。

姐弟兩人的笑鬨聲在這田間傳出去極遠,老實穩重的葛森搖了搖頭,站起來朝著那已經跑遠的姐弟二人喊道。

“淼淼,火蛋兒,趕緊過來,歇會兒就得乾活了!”

身為二哥的葛森要比葛青山更有威嚴一些,那原本在追逐打鬨的姐弟二人不敢在鬨,乖乖地走了回來。

在看到葛磊臉上那不正常的紅暈時,葛晶的臉色瞬間變了。

“二蛋哥,二蛋哥!二蛋哥你怎麼了?”

葛晶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很快便將其他人全都給吸引了過來。

葛青山也顧不得再吃飯了,大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他一過來便看到了葛磊的模樣,便立即知道了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葛家其他的幾個人孩子們也全都圍了過來了,看到這個樣子的葛磊,便便急聲詢問了起來:“爹,二蛋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葛青山簡單檢查了一下,便開口說道:“沒什麼大事兒,就是乾活熱的,現在怕是中暑了。”

眼看著葛磊已經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葛青山深吸一口氣,伸出手將葛磊從地上抱了起來,他交代了自己那幾個孩子幾句,然後急匆匆地朝著家的方向跑了過去。

葛磊整個人都軟在了葛青山的懷裡麵,葛青山身上的汗酸味湧入了他的鼻腔之中,因此葛磊的臉色變得越發的蒼白了起來。

葛磊感覺到自己偷疼的更加厲害了,那種像是針紮一樣的感覺折磨著他的神經,讓葛磊根本沒有辦法好好思考,他的臉色顯得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中暑這事情可大可小,雖然說中暑致死的概率很小,可是這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絲毫大意不得,葛青山的腳步飛快,沒一會兒便到了家裡麵了。

地裡的活都還得乾,那是生產隊分配給的任務,每天都要按時按量的完成,否則的話也是不給他們的記工分的,也因此就葛青山一個抱著葛磊回來了。

將葛磊帶回家之後,葛青山便將他放到了房間的床上,緊接著他將葛磊的衣服全都脫了下來,隻留了條內褲,這樣也好方便他身體之中的熱散出來。

正當他忙碌的時候,葛晶已經從房間外麵走了進來,看到她來了之後,葛青山立即吩咐道:“小晶子,你在這裡照顧著你二蛋哥,我馬上就來過來。”

說著他便將一把蒲扇交到了葛晶的的手裡麵,而自己則急匆匆地朝著房間外麵走了出去。

葛青山來到了廚房之中,想要弄些東西給葛磊消消暑氣,等到了廚房以後,他看到了廚房裡麵的放的那些蒜和生薑,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進廚房沒待一會兒,便折身去了後院的菜田,葛青山割了兩把韭菜,回來之後將韭菜剁碎了弄出汁,用紗布過濾了之後放進了碗裡麵,之後他又分彆將生薑和大蒜弄出汁來,然後將這些汁液混合到了一個碗中。

混合到一起之後碗中的液體呈現了一種詭異的綠色,嗆人的辛辣味兒一陣陣湧了過來,葛青山也顧不得彆的,快步朝著西屋走去。

進了葛磊的房間,葛青山也不多說什麼,將手裡麵的這碗藥汁給葛磊灌了下去。

調和之後的這些藥汁,散發著一種難言的味道,不過這些東西倒是治暑氣的好幫手,灌下去沒一會兒的功夫,葛磊便從昏迷之中清醒了過來。

葛磊剛一清醒,就感覺到自己嘴裡麵有一種非常奇怪的味道,這讓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不過他很快便分辨出了這種怪味道是生薑汁韭菜汁和大蒜汁混合到一起的弄出來的。

嘗出來是什麼東西弄出來的,葛磊就知道這種東西是因為他中暑才弄出來的。

葛磊吃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陪在自己身旁的葛青山時,葛磊開口說道。

“爹對不起。”

其實往年這樣子的活他也是經常乾的,農村的孩子們懂事兒了之後就得乾活,農忙的時候是最辛苦,也是賺工分做多的時候,哪家不想多弄點兒工分,年底好多分點兒糧食。

葛磊往年的時候倒也沒像今年的時候這麼嬌氣,不過才乾了一上午的活就累成了這個樣子?

葛磊哪怕是知道自己之所以會中暑,應該是因為身體內虛還沒有恢複過來的緣故,但他仍舊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葛青山看到葛磊這個樣子,伸出手去摸了摸葛磊的頭,然後說道:“你跟爹道什麼歉呢?好了,你身體不好,今兒彆去下地乾活了,咱們家不缺你的那兩個工分,怎麼也能躂撓(da nao)來。”

他摸了摸葛磊的頭,讓葛磊好好休息,緊接著自己便離開了房間之中,準備回去乾活了。

田裡麵還有活要乾,他得趕緊回去,不過在離開之前,葛青山還是先回了東屋看了一下白珍珍珍的情況。

見白珍珍的臉色還算不錯,他便也放下心來,又交代白珍珍在家好好休息,這才急匆匆地離開了。

西屋之中。

葛晶看著葛磊的樣子,埋怨地開口說道:“二蛋哥,我早就跟你說,讓你好好休息休息,你怎就不聽呢?你看你現在情況又嚴重了吧?”

這次的事情也確實是自己沒考慮周到,葛磊也不好說什麼,隻能是乖乖地在那裡由著她數落。

好在葛晶也記得葛磊是個病人,隻說了他兩句之後,便匆匆地離開了,她去了廚房弄了些糖鹽水出來,預備給葛磊喝了。

這是剛才葛青山離開的時候交代著她的任務,她弄滿了一大碗,之後便端進了葛磊的房間,示意葛磊喝下去。

這些糖鹽水能更好的補充葛磊失去掉的水分,他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這麼滿滿一大碗糖鹽水喝下去之後,因為中暑而感覺到難受的身體倒是好了不少。

感覺到舒服了一些之後,葛磊便覺得有些困倦了,他抬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臉上露出了一些困倦之意,看到他這個樣子之後,葛晶讓葛磊葛磊,而自己則關上門離開了。

葛晶走了,葛磊躺在床上,先前的那些疲倦之意不知道什麼時候卻又消失不見了,他想起來今天的事情,神情不免有些抑鬱。

葛磊腦子裡麵浮現出了各種念頭,沒過一會兒工夫他就已經陷入了夢鄉之中,這一覺他睡的極好,等到天黑下來的時候,他才從睡夢之中醒了過來醒過來的。

外麵傳來人的說話聲,除了自家內兄弟姐妹幾個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陌生的聲音,距離他小時候已經過去很久了,已經相隔了這麼多年,葛磊也不可能將他幼年時那些人的聲音全都給認出來,他愣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也沒有太多的變化。

葛磊在房間坐了一會,感覺好了許多之後方才起身走到了院子裡麵去。

今晚的月色倒是不錯,柔和的月光灑在了地上,在地上鋪上了一層淡淡的星輝。

月色明亮,根本不用點燈,就能看的清清楚楚,飯桌旁邊圍了不少的人,此時大家夥兒正在吃飯,見到葛磊出來了之後,葛森便朝著葛磊招了招手,示意他快點過來吃飯。

“二蛋,趕快過來吃東西。”

葛磊點了點頭,快步走了過去,然後在葛磊身邊坐了下來,這一天他都沒有吃什麼東西,到了晚間肚裡早已經空空如也了。

這桌子上擺的晚餐倒是非常的豐盛,葛磊剛剛把碗端了起來,先前的那個聲音便響了起來:“二蛋,你看你好舒服,一家子都在外麵忙著乾活掙工分,偏生就你一個人還在家裡麵睡著。”

聽到這聲音之後,葛磊抬起頭來朝著那人看了過去,他發現說話的是一個長相肥胖的婦人,葛磊隻是覺得這人有些麵熟,卻記不起來她是誰了。

畢竟已經相隔了太久的時間,他記不得也是正常的事情。

他盯著那婦人看了一會,還是沒想起來她是誰?看到他這樣子之後,葛青山有些生氣,他自然不會以為葛磊忘記了那人是誰,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兒子是剛剛重生回來的。

“二蛋,你看你,你三嬸在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回答呢?”

雖然葛青山已經指出了她是誰,但是對於這個三嬸,葛磊依舊是十分的陌生,不過雖然認不出來她是誰,麵子工程也還是要做的。

“你好三嬸。”

這所謂的三嬸真的是一個完完全全沒有任何印象的存在。

看著葛磊吃完了之後,葛青山極為自然地將飯盒接過來放到一邊兒,雖然他的燒退了,但是葛青山尤不放心,仔細替他檢查了一番,確認他沒有什麼大事兒了之後,方才長鬆了一口氣。

“二蛋啊,你這次可得感謝你娘,要不是你娘背著你跑了七八裡路過來,你這次怕是就得到閻王爺那裡報道去了,你長大了可得好好孝順你娘,她對你可真的是好的沒話說。”

確定了葛磊沒有什麼大礙之後,葛青山便開始向他說自家老婆的好來。

葛磊知道自家老爹很寵著老娘,哪怕是老娘在家裡麵什麼活兒都不乾,對孩子們也采取放養的政策,家裡麵的大事兒小情都是他們的大姐葛鑫做的,等到他們大了之後,洗衣服做飯便是幾個孩子輪流著來。

彆的莊戶人家這都是女主人乾的活兒,可是在他們家裡麵偏偏就不一樣,人家是老娘照顧娃子,他們家裡麵是娃子照顧老娘。

有什麼好吃好喝的得先緊著老娘吃,老娘吃了最好的,剩下的才是他們兄妹幾個分。

葛磊起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家和彆人家裡麵不一樣,可是他心裡麵沒有一點兒的怨言,各家有各家的過法兒,人家家裡是一種過法兒,他們家裡麵也是一種過法兒,各有各的好,各有各樂。

老娘對孩子不上心的事兒,他們的老爹應該也是心知肚明,所以隻要他們老娘做了什麼在彆人家都是很正常的事兒,他們的老爹就給他們一遍遍地洗腦,說他們的老娘多好,多愛他們之類的。

這麼年年日日下來,老娘對他們好,他們得孝敬老娘的思想便根深蒂固了。

小時候的葛磊傻不拉幾的,葛青山說啥便是啥,換了個內瓤六十三的老葛磊,在聽老爹說這些事情,便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他並沒有笑出來,反而點了點頭,極為認真地說道:“爹,我知道咧,我會好好孝敬娘滴。”

聽到葛磊這麼說,葛青山滿意地笑了起來,他叮囑白珍珍在這裡照顧著葛磊,而他則拿著飯盒出去洗刷,等到洗刷好回來了,又開始忙碌著收拾了起來。

葛磊靠坐在床上,看著在屋子裡麵轉來轉去的葛青山,開口問了一句:“爹,你這是做啥子?”

葛青山拿了幾件衣服放進灰色的布袋子裡麵,然後又將基本中醫書放了進去,等到收拾好了之後,他方才回頭看向在床上靠著的葛磊。

“我向醫院裡麵請了幾天假,這不是要割稻子了麼?你大姐嫁人了,家裡麵就少了個壯勞力,你娘身體弱,哪裡乾得了地裡的活兒?我這不得回去乾活兒去。”

葛磊愣了愣,隨即想起現在七月底,正是農忙的時候,生產隊那裡強製性地要求家家戶戶都得出至少兩個壯勞力來乾活兒。

從前王珍珍是不下地的,葛青山又得在醫院裡麵上班,他們家的壯勞力就是大姐葛鑫和二哥葛森,今年葛鑫出了門兒,成了彆人家裡的人,三姐葛淼和四哥葛焱都還沒有成年,隻能算半個勞動力,剩下的葛垚,葛磊,葛晶都是小屁蛋子,地裡麵的活兒一點兒都指望不上。

以葛青山疼老婆的性子,定然得回家乾活兒去。

直到這個時候,葛磊才想起來,在自己三姐四哥他們長大之前,每到農忙的時候自己老爹都會請假回家乾活兒。

其實對老爹老是請假的事兒醫院裡麵也是頗有微詞,但是他們葛家是中醫世家,葛青山的醫術極棒,手裡麵又握著幾個隻有他才知道如何調配的藥膏秘方,醫院領導也就對他老是請假的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現在老爹在那裡忙忙碌碌收拾著東西,白珍珍就捧著個白瓷缸子坐在一邊兒看著,白瓷缸裡麵是葛青山特意給她衝的紅糖水,她喝了一大半兒才想起來床上躺著葛磊,忙將隻手裡麵的白瓷缸子遞到了葛磊的麵前。

“二蛋,你喝點兒不?”

葛磊看著缸子裡麵那鋪了個底兒的水,搖了搖頭:“我不渴,娘你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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