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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葛磊旁邊田埂上吃飯的葛淼一抬頭便看到了葛磊被太陽曬得紅的有些不太正常的臉, 她的眉頭皺了皺, 將腦袋上的草帽拿了下來,扣在了葛磊的腦袋上麵。
“二蛋, 你說你這身體還沒好,跑這裡來送飯是乾啥子, 難不成你是不想下田, 故意把自己折騰病了好躲懶不乾活兒?”
說話的人是葛淼,她是葛磊的三姐, 今年十六歲, 她完全繼承了白珍珍的美貌, 然而她卻沒有繼承白珍珍的好命。
在這莊戶人家裡,長得太漂亮也不是一件好事兒,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是白珍珍那麼好命, 可以嫁給像是葛青山這樣的疼老婆的人。
再過兩年, 等葛淼到了十八歲的時候,便有不少人來上門提親,他們家的門檻兒都快被人給踏破了, 葛淼挑來挑去, 挑了一個看起來還算不錯的男人。
結果嫁過去之後才知道那個男人是個花花秧子,結婚頭兩年對葛淼還算是不錯,葛淼也過了一段被人捧在手心裡麵的日子,然而這個叫張渚水的卻不是個好的, 在葛淼生了女兒之後本性暴露, 成日裡不著家, 結果沒幾年的功夫,就因為流氓罪被公安逮住槍斃了。
那張家也就隻有張渚水一個獨苗苗,張渚水死了之後,他們家也就斷了根,他們不覺得是自己兒子不爭氣,反倒是將一切都怪在了葛淼的身上,張家一大家子人都開始虐待起了葛淼。
葛淼是個要強的人,她日子過得不好,卻打落牙齒和血吞,怎麼都不肯向自己家人吐露分毫。
最後還是葛磊的一個和張渚水是同村兒的人透露給葛磊的消息,葛磊這才帶著自己的兄弟姐妹以及本家的一大幫人,浩浩蕩蕩地去了石窪子村救人。
等到葛磊他們將葛淼和她女兒張春妮救出來的時候,那母女二人已經是瘦成了皮包骨頭,身上青青紫紫地滿是傷痕,看起來已經完全沒了個人樣。
那天事情鬨得太大,張家原本是不打算放人的,然而葛磊那時候已經是急紅了眼,險些拿刀活劈了張渚水那對兒混賬父母。
葛磊是個醫生,開始的時候他學的是中醫,後來則是響應國家號召,又去學了普外科,他的手能拿筆開藥方,也能拿著手術刀給人開膛破腹,在人身上動過刀子的人們身上的氣勢哪裡是張家夫婦那對隻會窩裡橫能比的?
葛磊的氣勢驚人,再加上葛家去的人多,而且這件事兒說來說去也是張家人沒理,折騰到了最後,張家人也不敢攔著,任由著葛磊將葛淼和張春妮帶回了家。
淼和張春妮母女兩個被虐待了很長時間,身體虛的厲害,哪怕是葛磊千方百計給她們母女兩個補身體,也沒有能讓她們的身體好起來。
那之後葛淼便再也乾不了重活了,每天就隻能在家裡麵洗衣服做飯打掃打掃衛生,一到陰雨天,身上的骨骨節節都疼得要命。
一婚姻毀了她的美貌,也毀了她的身體,還不到四十歲的人,看起來卻好像是已經六十多歲了。
家的條件隻能說不差,卻說不上太好,兄弟姐妹成家之後,大家的日子都過得緊緊巴巴,誰也沒有多餘的精力照顧旁人。
青山和白珍珍兩個人的兒女心都不重,而且他們認為成年了之後就得自己頂門立戶過日子,不能指望父母,因此哪怕知道女兒日子過得艱難,也頂多給點兒米麵,再多的也不會在給了。
他們老兩口還有他們老兩口的日子要過,哪裡能顧得了閨女?
到了最後,喪妻之後便再沒有娶妻的葛磊便將葛淼和改名為葛春妮的侄女接到家裡麵一起過日子。
他是醫院的正式工,雖說不能讓她們母女過上大富大貴的日子,讓她們衣食無憂卻是沒問題的。
他做到了自己救葛淼出來時候的承諾,那個時候的葛淼心如死灰,毫無求生意誌,是他說他會照顧她一輩子的,而他也確實是做到了。
葛磊張羅了葛春妮的婚事,風風光光將她嫁了出去,又在葛淼去世之後買了墓園安葬了她,體體麵麵地辦了她的喪禮。
春妮是把葛磊當成親爹來看待的,也經常會到葛磊家裡麵來照顧她,隻是後來她到了國外定居,他們也就隻能在網絡上麵聯絡了。
……
“三姐,你說啥呢,二蛋哥才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三姐你最壞了!”
葛晶的聲音將葛磊從回憶之中拽了出來,他看到氣鼓鼓地和葛淼嗆聲的葛晶,目光又落在了站著葛晶對麵的葛淼身上。
現在的葛淼還活著,這個時候她不過才十六歲,明眸皓睞,顧盼生輝,身上的那股子鮮活氣兒灼灼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