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一句話激起了眾人放聲大笑,但有的人卻麵色陰沉。
像他們當兵又落草的人,被這麼一說變得裡外不是人。
趙乾端起酒碗,嘴角勾著淺笑,眼神不時瞥向站在王迎天身後的陸衍。
陸衍早就注意到有人在看著他,隻是當發現那人是在船上交手過的趙乾時,覺得有些訝異,但很快恢複如常。
趙乾舉著酒碗,對陸衍遠遠做了個敬酒的姿勢,陸衍隻是淡淡看著他。
他並不在乎同伴的死亡,相反還樂得看見那黑胖子從船上跳下去。
那黑胖子也是雲隱山的匪徒之一?
陸衍眼皮猛然掀開,朝前麵坐著的王迎天望去。
趙乾觀察著陸衍的一舉一動,見他眼神有點凝重地看向王迎天,趙乾嘴角的笑意更大。
陸衍再一抬頭,望著趙乾的表情,幾乎就確定了心中的那個猜想。
趙乾彆有深意的眼神仿佛在說,你居然還送上門來了。
陸衍倒不是覺得害怕,畢竟韓光複在這山上排老二的位置,萬一出了事,他應該不至於有性命危險。
眼下還是名帖最重要。
土匪的席間沒有絲竹之音,也無戲劇,更無歌舞。
他們中有人喝多了,乾脆走到一旁的架子取了武器來,在廳中舞起刀劍棍槍,更有頭領命人在門外庭中擺了一排靶子,比試起了射箭。
眾人吵作一團,互不相讓,粗獷的聲音此起彼伏。
大當家曹洪睿意興盎然,坐在最上麵觀戰,側頭喊了聲韓光複,韓光複聞聲上了台階,躬身站在他桌前。
曹洪睿在韓光複耳邊低語幾句,韓光複點了點頭。隨後韓光複一個人離去,在經過陸衍時給了他一個眼神暗示。
陸衍當即明白,跟王迎天招呼了聲,趁著大廳內一群人歡呼混亂成一片,跟著韓光複一前一後離開。
夜間石磚小路寂靜無人,陸衍快走了幾步跟在韓光複身邊。
陸衍問:“韓副將情況怎麼樣?”
雖然韓光複為逃避官府追捕而落草,但陸衍仍按軍中職位稱呼。
他也總算弄明白,為何他與趙乾,王慶等人纏鬥時要費上番功夫,原來他們都是沿海軍營裡練出來的。
韓光複隻目視前方。
這是上坡的道路。如果他沒記錯,上方應該是女眷們住的地方。
韓光複歎了一口氣,“他叫我親自去向他夫人取來那封名帖。”
曹洪睿告訴韓光複,他誰也信不過,就信他,讓他去把存放在媳婦那兒的名帖拿來。
然後將名帖拿來大廳當眾宣讀後,立即燒毀!
陸衍呼吸一滯,拳頭攥緊又放鬆。
兩人安靜又緩慢地走了好長一段路,他才開口:“不能燒,我們要不在他眼皮子下麵偷梁換柱?”
韓光複腳步停住,回頭深望了他一眼。
“被他發現,您就往我身上推,一切都是我一人主張。”陸衍沉聲道,聲音中的心情很迫切。
他隻能這麼乾。
韓光複抿唇不